“把身子轉(zhuǎn)過來!”剛才那個聲音又在吆喝,就像是在吆喝一個牲口。
我把身子轉(zhuǎn)了過來,面向鋪板的時候我懂事的低下了頭,沒有揚起我的臉去看他,我知道他的眼神如果把握不好的話就會出現(xiàn)狀況,這里不是原來那個地方了。
“什么案子?”
我本想說沒有案子,我是被冤枉了,但是一想,沒案子怎么進來了?只能說了一聲“合伙盜竊!”我知道是被銷售經(jīng)理給利用了,更被林思思給利用了,如果不坦白的話我還要挨一頓揍!這就是坦白從寬的好處。
問了問案情這個人說:“這點小事算什么?現(xiàn)在后悔了吧?”
我后悔什么啊?我冤枉??!我說:“不后悔,其實我是被冤枉的,我。。。。。”
“閉上你的臭嘴,以后別在這給我裝老大,冤枉什么?這是什么地方?有冤還能進來嗎?只要你進來了就歇菜,合伙盜竊,哼,當時計劃的挺好吧,等一出事了全給供出來了吧?”這個人說了一堆真理,讓我把被子鋪開。
我照辦了,在地上一層一層的鋪開了被子。
“喲!這還是條新被子呢,要是墊下邊可真糟蹋了,墊我下邊?!蔽译m然沒有聽明白他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還是答應了,這時一個小不點走了過來,一把把我的被子給拽了過去。
我終于明白了那個人所說的話,他這叫明搶啊,這里邊都有這種競爭,真是窩囊但是又不敢言語出來,我開始體會到這邊那種被壓制的心情了。
開始爭取一個好態(tài)度太有必要了。
我被他允許的站起身來,我看到他的臉很和善的樣子,中年人白白凈凈的,也可能是因為在這里邊呆久了悶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是一間不足幾十平米的小屋子,樓頂部有一束陽光從那個死角里照射了進來,房間的大半都是鋪板,剩下中間的一條窄道,又被一個大水池子占了兩成。
這個大水池子是個糞坑,池子的外緣放著一個鐵盒,是舀水用的,剛才我蹲下的那個地方的上面有一條木板釘在墻上,那是放碗筷用的。
門上也搭著一條木板,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上面堆著,擁擠不堪,雜歸雜但是不亂,這說明這里很有規(guī)矩。
窄小的房間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光線昏暗,仿佛農(nóng)村里那種菜窖的感覺,鋪上滿滿的做了兩排光頭和尚,只有前埔的幾個人留著短寸頭,粗糙的一看,大概有二十多個人,我正想著這么多人應該怎么擠著睡覺。
突然從我的腳底下鉆出了一個腦袋:“老大,開飯了嗎?”
大家一笑,老大伸出大長腿把那個腦袋又踩了回去:“你就知道吃!”
我靠,鋪下邊還有人啊。
我沒敢仔細看,那家伙的樣子顯得賊眉鼠眼跟沒有見過世面一樣,多半的人在這里邊都是要先滅滅威風和銳氣,給上上課,我可不找那個霉頭,還是裝孫子吧,我趕緊把眼睛的余光給收了回來,老老實實的等著老大發(fā)布命令。
老大叫“龍哥,”龍哥的旁邊有個長得非常結(jié)實的小伙子,但是腳上戴了金鏈子,胳膊上戴了金手表,準確的說那叫水表。
龍哥問我是哪里人,我說我是山d人,后來我了解到這里幾乎都是當?shù)氐牧髅?,我說我都聽說過就是不認識。
那人說那管毛用,我還聽過高級領(lǐng)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