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說大概放哪也行啊?!碧釋徣藛T說。
終于,我輕輕地有些絕望地一笑:“我沒有駕駛證,當(dāng)時,我和我…我…的女朋友換了位置。”我突然就不想抵抗了,我發(fā)現(xiàn)一切的一切就已經(jīng)結(jié)束,我不想再裝逼了,接下來的對話很輕松,竹筒倒豆子。
最后,提審人員說:“簽字吧?!?/p>
我看了一眼,筆錄用的是“訊問筆錄”專用紙,之前在我身上浪費(fèi)的都是“詢問筆錄”,一字之差性質(zhì)就變了,一邊簽字,我一邊問:“管教,我回不去了吧?!?/p>
“回不去了,酒駕不說,沒駕駛證也不用提,就是你的包庇罪行?!碧釋徣藛T邊說邊遞給我一個小紙片---刑事拘留證,填了。
刑拘我的理由是涉嫌包庇。我沒什么感覺似的,腦子空起來。對啊,我一不會開車,喝再多酒也不會開啊,包庇罪行真夠我喝一壺的。
辦完手續(xù),管教問我:“馬尚,外面還有什么事嗎?”
我說:“打個電話,行嗎?”
“不行,寫個紙條吧。”
“哦?!蓖饷娴纳鐣覍?shí)在想不起來我該給誰寫紙條,給林總寫又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給金子寫了,告訴他我可能得在這呆幾天,過幾天再上班。
我知道我的另一種生活開始了,在這里不像外邊的世界那樣,從一個城市到了另一個城市終究會適應(yīng)的,眼前的世界太不一樣了,我不知道我到底能在這呆多久,太陌生了,我的心中凈是些迷茫和恐怖。
寸頭管教把我?guī)У搅司l(wèi)室,透過玻璃我看到了看守所的院子,圍墻不是很高,差不多有三米高,但是墻頭上的鐵絲網(wǎng)卻顯的恐怖無比,在以前我聽別人說那是電網(wǎng),有沒有電這里的管教才知道,沒摸過的人哪里會知道。
“渣子一枚?!贝珙^管教對著里面喊。
我知道他說的渣子就是我,走進(jìn)屋看見桌子旁邊坐著一個胖管教,跟肉球一樣其胖無比,胖到什么程度?大家可以設(shè)想一下,假如給這個管教穿上一件緊身襪,你拿個細(xì)鐵絲隨便在他腿上一劃,襪子會隨著“嗤啦”一聲自己裂開。
胖子管教說:“老張拉屎去了,等會吧!”
我主動地走在靠墻的沙發(fā)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胖子就轉(zhuǎn)過臉兒嚷嚷開了:“哎,哎,那是你坐的地兒嗎!”
我趕緊站起來,現(xiàn)在身份不同了,得注意形象。
正別扭著,老張回來了,又是一個胖子,這個一臉肥肉的警察一邊往里走,一只手還在褲襠那揪了一下。
他瞟了我一眼,輕描淡寫地問:“新來的?”
“是。”我平淡地回答。
“誰問你呢,旁邊撅著去!”張胖子皺著眉頭子橫我,我往旁邊挪了挪。
寸頭管教說:“包庇他人酒后駕駛?!?/p>
“噢。”張胖子瞄了我一眼,“還挺夠義氣”。
很快登記完畢。
“鞋,褲子,衣服全脫下來,扔一塊兒,先去那邊做個檢查,然后再去領(lǐng)一套‘工作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