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允去了趟西郊別墅看周老夫人,周老夫人正在禮佛,周舒允跟著在佛前上了柱香,問她:“奶奶,為什么我媽那么討厭周默?他不是我親弟弟嗎?”
“你媽就是太忙了,沒時間關(guān)心他而已?!敝芾戏蛉吮苤鼐洼p。
“是因為我嗎?”周舒允道,“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媽平時對周默的態(tài)度比起厭惡更多的是不在意,但只要周默接近我她就會生氣發(fā)怒甚至歇斯底里。所以,我媽討厭周默,是因為我嗎?”
不等周老夫人回答,他卻更是不解地道:“可是為什么呢?明明我是哥哥,哪有因為哥哥討厭弟弟的呢?如果不想要這個兒子,當初為什么要生下他?”
周老夫人沒回答,周舒允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小默他是個挺好的孩子,剛剛他老師還發(fā)消息給我,說他競賽拿了全國一等獎?!?/p>
周舒允咬著唇低聲道:“奶奶,我覺得我挺喜歡他的,您說,我可以喜歡他嗎?”
“他是你弟弟,你當然可以喜歡他?!敝芾咸葠鄣溃八揪褪菫榱四悴糯嬖诘?。”
周舒允沒聽懂她的話,周老太太卻不再開口,他沉默片刻,起身離開了。
周默的物理老師張存剛剛發(fā)消息告訴他周默上次物理競賽拿了全國一等獎,學(xué)校今天下午舉行頒獎禮,電視臺還安排了人過去采訪,問他有沒有時間作為家長代表出席。周舒允自然是拒絕了,不過從西郊別墅出來后他還是驅(qū)車往附中去,路過花店時順手買了束花。
他到的時候頒獎典禮已經(jīng)結(jié)束,張存帶著獲獎的幾個學(xué)生在校門口接受采訪。他隔著車窗看對面的周默,他神色淡然,回答問題時不卑不亢,如果看得仔細一點,會發(fā)現(xiàn)他甚至有一絲心不在焉。
周舒允覺得有趣,他記憶里的周默不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跟著他就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壓著他,這樣淡漠的周默他還是第一次見。
像是有感應(yīng)般,周默突然朝他看來,周舒允一驚,下意識地往后靠打算避開,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他沒搖車窗周默根本看不見,何況他今天本來就是來見他的,干嘛要躲。這么想著,他便重新看過去,但周默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記者問了一個新的問題,他回答完后便將手持話筒遞給旁邊的男生。
回答問題的男生看起來就是個樂天派,不知說了什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連一直繃著臉的周默也沒忍住勾了勾嘴角。男生不知又說到什么,大概是提到了周默,便撞了撞他的胳膊,周默一臉無奈地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反感之色。
其實這在同學(xué)間再正常不過,但周舒允還是下意識地感到不爽,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將車窗降下了一半,而對面的周默恰好抬頭看來,兩人四目相對,周默愣怔一秒的功夫,周舒允一踩油門跑了。
周默:“……”
他沒接同學(xué)遞過來的話筒,只留下一句“抱歉我家里有事”便急匆匆跑到路邊攔了輛車追了上去。
周舒允沒想跑,但逃了這么多次的身體比他大腦反應(yīng)速度快,他再想回去又覺得有些丟面兒,索性把車停路邊琢磨著該怎么辦。沒琢磨明白,車窗被人敲響了,一轉(zhuǎn)頭正跟周默對上視線,對方剛剛接受采訪時的淡漠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常見的那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哥哥,真的是你。”
周舒允:“……昂?!?/p>
校門口最多的便是文具店和奶茶店,周默帶他進了其中一家奶茶店的二樓,周舒允一邊嘀咕“有什么話不能在車里講”一邊還是跟著他在最角落的位置落了座。
周默的聲音有點?。骸案绺?,你怎么會來?”
周舒允避開他的視線:“碰巧路過?!?/p>
“我還以為你是來參加頒獎典禮的,”周默道,“今天的頒獎典禮很隆重,其他獲獎同學(xué)的家長都來了?!?/p>
周舒允皺眉:“你們老師不是說只邀請了家長代表?沒說其他人的家長也去了呀。”
他說完才覺出不對,再一看周默笑盈盈的雙眼,立刻明白自己被這小子騙了。他又氣又惱,在桌下狠踩他一腳,罵道:“有??!”
踩人的腳沒來得及收回便被人用小腿夾住,他抽了一下沒抽出來正要罵人,老板端來了他們點的奶茶,他只得先瞪著對方,然而不過是放杯奶茶的功夫,鞋已經(jīng)被人脫下,一只溫?zé)岬氖治兆∷哪_踝,輕輕在他踝骨上揉捏著。
踝骨本不是敏感地帶,但此時此刻的處境還是讓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等到老板走,他才惱道:“你干嘛!”
“幫哥哥捏捏腳?!敝苣娌桓纳?,好像真的只是為了給他捏腳,如果不是那只手已經(jīng)鉆進他褲管里開始摩挲他的小腿的話。
周舒允:“……這是在外面,放開!”
帶著薄繭的指尖摩挲著他的小腿腹,而被兩個手指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他的嫩肉,周舒允不滿道:“疼!”
“嬌氣?!敝苣λ笠话盐兆∷⊥韧耙蛔?,周舒允被拽得整個身子往下滑了一截,然后腳心隔著襪子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周舒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