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隨口應諾,手牽手走回車上。
小雄把春天送回家后,回到車里,倒著車挑頭,沒想到才剛剛轉過,從胡同里沖出一臺自行車來,他急忙要閃,已經(jīng)來不及,自行車被被車子刮倒,上面的人跌倒在地上不停的驚呼,聽聲音是個年輕女性,小雄暗忖一聲“糟糕!”
急忙下車過去到她身邊,撥走貼在她臉上的頭發(fā),看清楚她的面容表情,卻不像是有太多的痛苦,反而帶有七八分的迷茫,小雄又聞到她身上散發(fā)著濃濃的酒味,他將她扶挽起身在臂彎里,望著她一身的打扮,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是位二十出頭的美麗女郎,臉蛋兒圓圓,下巴尖削可愛,閉闔著的眼皮上一抹淺淺的眼彩,又翹又長的假睫毛不停地顫動,眉毛畫成短短淡淡的柳葉狀,高挺的小鼻子,厚潤的嘴唇涂著粉紅的唇膏,邊緣線條畫得楚楚動人,唇中心開啟成一凹小小的o字形,十分誘人。
她黑瀑般的直發(fā)垂到背上,濃厚光亮,在最末端處才燙成綣曲的發(fā)卷。發(fā)叢邊處,耳下的細細長長的棒狀金屬耳環(huán)閃閃發(fā)亮。
她身材苗條,即使是癱瘓在地上,還是看得出她高挑的體型,不過她卻又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女孩,幼細的骨架上,是豐腴得恰到好處的年輕胴體,這從緊繃的衣衫便一覽無遺。
她那套服裝實在令人窒息,低胸短幅的細肩帶紫紅絲質上衣,除了袒出一片雪白的胸肌,呈現(xiàn)粉嫩幼細的肉丘之外,在兩團半球中間,擠成可愛的|乳溝,一條配合耳環(huán)的白金項煉垂在胸脯,益增誘惑。
那絲質上衣薄如蟬翼,雖然并不透明,可是卻懶散的貼在雙峰上,甚至還凸出小小的兩點。
早晨的天氣已經(jīng)涼成這樣,她卻只多套了一件根本扣不攏的黑色小外套。
她下身穿著更是緊迫得離譜的米色長窄裙,將她的纖細的腰部、結實的小腹和圓翹的臀都裹成最誘人的形狀,那裙子還在左腿前方有一痕要命的開叉,直裂到鼠蹊溝,裸露的左大腿套著粉白色的網(wǎng)格絲襪,腳底下,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怕不有四寸來高,天曉得她是怎么踮著腳尖走路的,這所有的一切,莫不充滿女性的媚惑。
小雄卻沒有心情來欣賞她,他該擔心的是她怎么樣了。
小雄輕拍著那女郎的臉頰,那女郎先是毫無反應,但沒多久就“嗯嗯”兩聲,眼皮失力的撐睜開來,神采渾濁,她縮皺起眉心,收曲著左腳,纖手掌心壓住腳踝,難過地小聲埋怨說:“好痛!”
口音軟綿綿的,好像是蘇杭一代的口音,小雄有點懊惱,他媽的,刮了個小雞,要麻煩喲!
小雄試著去觸碰她的腳踝,沒見她喊痛,想來只是碰傷或扭傷,沒有骨折也沒外皮擦損,小雄將她再扶得正一點,問她:“對不起,小姐,很疼嗎?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好嗎?”
那女郎只是蹙眉不語,小雄備感為難,又問:“小姐,那……你是不是住在附近?我先送你回家好嗎?”
那女郎才點點頭,小雄拾起她扔在腳邊的小提包遞回給她,托著她的雙腋,讓那女郎藉力立直雙腿,她晃動著身體站都站不穩(wěn),小雄相信她是醉酒多過撞車,他先讓她靠巷子邊站著,再跑去將翻倒在地上的自行車推起來,那自行車的前圈被撞變形了,小雄將它往巷角里塞,就讓它先棄在那里,然后回來扶住那女郎,問她住在哪一家。
那女郎食指軟軟的往前一比,小雄狐疑的順著瞧去,也不懂她指的是哪一家,只好扶持著她向巷子里走去。
那女郎腳步忽輕忽重,整個人幾乎都靠在小雄身上,小雄攬著她,邊走邊詢問,來到春天家斜對面的一幢雙拼公寓,那女郎從提包中尋出一串鑰匙,選了其中一把,試著要穿進鎖孔里去。
小雄看她半天打不開門,就伸手幫她一轉鑰匙,那門就“啪”的跳松開來了。
小雄扶著她跨進去,面對著的是一排樓梯,只得再撐著她往上爬,小雄每爬一層都問她,她老是揚起手掌表示還沒到,當爬到四樓時,她才又搖著那一串鑰匙,小雄知道她到家了,接過她的鑰匙圈,想要找出一把匙路吻合的,忽然那女郎“嘔”的一翻胃,哇啦哇啦的連吐了好幾口穢物,幸好她轉頭向外,沒吐到小雄身上,卻糟蹋了自己滿衣服都是,不免又酸又臭,令人掩鼻。
小雄慌亂的找對了鑰匙,大門一開,那女郎忽然一把將他推開,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么大的勁,把小雄差點推個跟頭,倒退好幾步,腳磕在樓梯護欄上,而她踉蹌的跑進屋里,又撞開一扇半掩的房門,小雄猜那是衛(wèi)生間,果然馬上又聽見她在里面嘔吐的聲音。
小雄找到一個燈開關,壓亮了燈,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大套房,除了起居室以外,就只有一間小廚房和衛(wèi)生間。
小雄關上大門,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看到她已經(jīng)吐完坐在地上喘氣,馬桶里則是一片狼藉。
小雄伸手按水沖掉了她吐出來的東西,看她頹靡的窩在地上,直是左右為難,不知道是要一走了之,還是再幫她安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