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一碗鮮血,大半夜跑去找斐知畫,求他用秘術替她尋覓鹿玉堂的下落。結果圖是畫了,紙也折了,鶴也飛了,可是那只不爭氣的鶴只會在她頭頂徘徊打轉,斐知畫笑說,因為她滿腦子里全是鹿玉堂,讓紙鶴以為鹿玉堂就住在那兒。
那雖是句玩笑,卻也說明了她有多思念他……接著斐知畫認真地說,因為鹿玉堂所在的位置離她太遠,紙鶴無法飛抵,最多只能肯定他人在南方——他還用她那碗血,畫出另外兩個人像。
「我看到這兩個人,我想他們的蹤跡對妳會有幫助?!轨持嬎^的「看到」,當然不是單純指雙眼的看到。
而她也才會想到,跟著鹿家兄妹,一定比她自己毫無頭緒的尋人容易。所以她持著布包,跟著紙鶴,找著了鹿玉樓、鹿玉倌當時鹿玉倌腿傷正愈,兩人剛準備離開客棧。
她纏著、賴著、跟著,無論鹿玉倌對她多厭惡,她就是尾隨不放。
「妳真厚臉皮,鹿玉堂都不要妳了,妳還死追著他!妳以為死纏爛打就能綁住一個人的心嗎?」鹿玉倌吃完了鳥蛋,又啃完一顆果子!吐出果核當暗器,纖指一彈,用力擊中天香額頭。
天香齜牙咧嘴,雙掌捂著額心低低叫疼。
「妳管我?我就是要找到他!因為我知道他不是不喜歡我,他一定有他的苦衷!有兩個不懂敬他愛他諒解他的弟弟妹妹已經夠了,我不會跟著湊一腳?!固煜氵€不忘損人一下。
鹿玉倌揚手朝火堆里捉,拎了顆熱燙的鳥蛋拋給天香,「接著?!?/p>
天香直覺攏起雙手,直到那顆燒得正燙的鳥蛋落入軟掌,燙得她哇哇大哭,慌忙甩開熟鳥蛋,對著燙疼的手呼氣。
鹿玉倌冷笑,這是她對天香惡指他們不友愛的懲罰。
天香瞪著她,雖然這些日子被鹿玉倌欺負到都快麻木了,但不代表她練就一身耐巴掌、耐水、耐燙的功夫。
「妹子,妳還嫌我?guī)е缓?,我倒覺得妳沿途有人可以欺負泄忿兼解悶,挺值得的。」鹿玉樓見兩個女人將氣氛弄僵,出面緩和。
「我只是不懂她在堅持什么。像鹿玉堂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她以為追著他,他就會變好嗎?要是這樣,我們追了他多久?他還不是同樣冷血,」
「我知道,妳是不想讓天香二次受傷二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挺喜歡天香的,也發(fā)現妹妹對天香雖然還是惡聲惡氣,但時常都是刀子口一且腐心。
「誰管她會受幾次傷川二軟弱的人就甭想吃苦,滾回去古田地杓嬌沽浪就好:一鹿玉倌口氣不好,「帶著她多累贅!少了她,說不定我們早就找到鹿玉堂了!」她和樓哥試過幾回甩下她,可是三、五天后,天香一定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甩也甩不開。
「妹子,別忘了,如果不是天香,我們恐怕得費更大的功夫?!孤褂駱强刹荒懿惶嫣煜阏f幾句話?,F在變成是天香帶著他們在找人不知道天香打哪弄來一迭怪紙鶴,當他們不確定該往哪條岔路去追人,妹子正趴在地上抽鼻翼嗅味道時,天香已經拿出紙鶴,斬釘截鐵指出路來。這一路追下來,他們確實追著了鹿玉堂,只是他腳程快,總是先他們一步離開。
「對呀對呀,全靠我才能這么順利的?!固煜惚豢洫劦煤荛_心。
「靠的是妳耍妖術拿出來的紙鶴才對!」鹿玉倌承認紙鶴很有用,但天香很礙事。
「才不是妖術!」
「一只紙折出來的鶴會飛,不是妖術是什么?!」
「這是畫術!」
「畫術?!」鹿玉倌的聲音自鼻腔出來,非??摧p。
「這是用血畫出來的,里頭有我非找到鹿玉堂的決心?!?/p>
「用血畫出來的?」鹿玉樓很好奇,「畫符嗎?」
「畫人?!褂米旖忉尯茈y讓他們明白,天香干脆小心翼翼地從布包里拿出一只紙鶴,拈在指間。紙鶴正左右擺動著頸,她遲疑了一會兒,動手將紙鶴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