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這么大費(fèi)周章?
「我看可能是曲府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走失了吧!不知會不會是曲無漪的哪個(gè)妾哪個(gè)愛婢?」看熱鬧的意味很重。
妾?愛婢?很重要的人?
會是……天香嗎?
她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鹿玉堂不自覺又想到天香,這個(gè)思緒一起,他就越想越不安,腦子里想著許許多多的可能,每一個(gè)可能都繞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他無法讓自己置身事外。若是不弄清楚曲無漪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天香,他根本就沒心思去做其他事情,他會一直擔(dān)心,擔(dān)心那個(gè)牡丹似的小姑娘的安?!绻皇撬紒y想也罷,萬一天香真有什么危險(xiǎn)——他定要親眼看到天香無事,即使是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
鹿玉堂一且即決定——
「好,我們?nèi)デ蛄愎??!?/p>
天香和月下兩個(gè)姑娘在梅莊牡丹園里賞花,蜿蜒如蛇行的曲橋連接一處又一處幽靜古香的水榭,拱月狀的小橋與水面倒影交接成一個(gè)圓滿無缺的圓圈,橋下水波青碧,倒映著天上白云,隨著跫音而過,水里錦鯉冒出頭來討食,將平靜的水面弄得熱鬧。
梅莊景色幽雅精致,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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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并不是很有心于此,她只想趕快回曲府去看看曲練找到人沒,可是又不愿壞了月下的興致,畢竟月下是見她心情不好,才好意向曲爺提議要陪她出來賞花,省得悶壞自己——雖然此時(shí)看來,心情大好的人反而是月下。
進(jìn)了擁有響當(dāng)當(dāng)名號的梅莊,月下像個(gè)玩瘋的頑皮孩童…對滿園盛開的牡丹尖叫驚呼。她拉著天香,半走半跑地繞過曲橋,奔過湖心涼亭。
「天香天香!咱們?nèi)デ啤阂S』,快些快些?!?/p>
「妳慢些,園子里還有好多其他牡丹可賞呀——」天香被迫放棄一圃又一圃的牡丹,只匆匆瞟一眼,人又被月下拉走。
「妳不知道牡丹本身就被尊為花主,而姚黃更是牡丹花王中的花王,當(dāng)然咱們得先拜見花王,再去拜花后,最后再瞧小臣子?!乖孪驴墒菍⒒ǖ碾A級分得很清楚。
「花后又是誰呀?」
「魏紫啦,」跑了好一會兒,月下終于愿意停下腳步,雙眼迷蒙地瞧著眼眼一圃鮮黃碩大的牡丹花?!高@就是姚黃了吧?一定是,好美的色澤呀……我一直想畫一幅男女在鋪滿牡丹花瓣的綿綢上交合歡愛的圖呢,最好兩旁還有人在撒什化瓣,漫天飛花,說多美有多美?!购贸磷磬浮?/p>
天香蹲著身子,與臉蛋般大小的牡丹平視,聽見月下這么說,賞花的雅興都沒了。
唉,果然是畫春宮圖的畫師,滿腦子只想著這些。
「梅莊牡丹很貴的?!闺m然月下口中的情境也頗能激發(fā)她寫稿的思緒。
月下才沒聽進(jìn)這句殺風(fēng)景的話,畫癮大發(fā),立刻在腦子里勾勒出無邊春色。「尤其又是花王中的花王……想想,鋪滿鮮嫩色的姚黃,女人香肩半露——」
月下停頓下來,天香也很習(xí)慣地接下去。
「如凝脂一般,男人瞧了心猿意馬,懷里女人嬌顏更勝牡丹艷美,他情難自禁吻住欲語還休的俏嘴兒,靈活手指解開她的腰帶,撫去她一身花瓣的同時(shí)也將羅濡脫下,里頭繡著牡丹的兜兒包里著軟嫩酥胸,勾引男人采擷綢布上微微凸起的紅梅——呀呀,我在干什么呀……」她沮喪地趴在泥地上,討厭自己跟著月下一塊要銀蕩。
「若兩位姑娘要這樣,梅莊也能提供牡丹花瓣,看妳們是要姚黃、魏紫、醉顏紅、一拂黃、顫風(fēng)嬌、藕絲霓裳、觀音面、瑞露蟬,各式花瓣隨姑娘們挑,收費(fèi)合理?!挂坏离[忍著笑意的男嗓介入她們之間,似乎同樣興致勃勃,也覺得她們的提議有趣。
天香與月下同時(shí)回頭,瞧見一名衣著簡單卻滿身當(dāng)家威嚴(yán)的男人,他朝她們笑,笑得有些假——應(yīng)該說,笑得有些市儈。
「在下梅舒城,打擾兩位賞花的雅興了。」他拱手,報(bào)上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