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她項頸旁吐納,讓天香敏感地輕輕顫抖,她以為他正吻著她的陣子,因為好熱好熱,像會燙人一樣……「告訴我,妳方才遇到誰了?」
「呃?」她耳里總算聽到他的問句?!阜讲??」
「對?!?/p>
天香沒花太多時間想,因為對那時遇到的人,她印象頗深,如果他沒問,她一樣會當聊天般說給他知道。
「我在書肆遇到很奇怪的一男一女,他們是兄妹,可是好無禮,竟然說我身上有味道……你說他們壞不壞?!你聞聞看看,我一點都不臭呀!」她將手背放到他鼻前,要他評評理。
「妳身上只有書香?!孤褂裉谜諏嵒卮?。
「對吧對吧?!拐嫦雽⒙褂裉玫脑捄鸾o那對兄妹聽哼。
「那個男人是否與我等高,腰纏一柄大刀,女人目光精明,媚則媚,但像潑辣婆子?」鹿玉堂讓她忙碌的小手自他發(fā)上離開,改握住熱燙的餅。
「對對對,他們就是那模樣,你剛回書肆時正巧遇到他們了是不?」哇!餅好香!天香不顧燙嘴,大咬一口,然后燙得淌淚,她好不容易咽下那口餅,吐出粉舌消熱,這回就沒忘了先小心吹涼才嘗?!刚娌恢浪麄兊谋亲拥降资切岬绞裁次兜溃俊?/p>
當然是他的味道。鹿玉堂清楚明白這答案。
他們還是追上來了,而且日子超出他的估算……他本以為他們會再遲些才能尋到他的蹤跡,但他卻忽略了「她」的鼻子和他一樣靈敏——人說名師出高徒,這句話果然不假,他教出來的人,自是有真本領。
只是他心里不斷希望,追來的人,不要是那兩人。
可惜這個心愿終是無法成真……
「你怎么了?」夭香搖搖他的手臂,不懂他的目光為什么突然變得深邃而渺遠。
「沒什么。」看見她如此擔憂的神情!他心頭一暖。
「不聊那對怪兄妹了!你也快吃餅,這家的芝麻大餅很好吃喔,他的兄弟也在金雁城賣芝麻大餅,生意非常好呢!」祖?zhèn)髅胤骄褪遣灰粯樱寖尚值艿娘炞龅帽葎e人香?!感⌒娘灎C喔,你要吹涼再嘗?!顾煌鼘⒆约悍讲诺慕逃柵c他分享,讓他別步她后塵。
鹿玉堂知道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他應該要離開,往漠北或渡海到更遠的異國,可是——他不想走。
這幾天的日子,是他從離鄉(xiāng)以來,頭一次擁有踏實的時光,沒有漂泊的不安定感、沒有茫然的不確定性,他覺得心安,也覺得享受,更覺得珍惜。
他不想走。
不想離開這雙為他仔細拭干雨絲的柔荑、不想離開這張輕哄著要他吃餅的容顏。
要是沒他在她身邊,她會不會又整夜不睡,拿休憩時間去抄書?睡到了晌午,直接省略了早膳,將身體弄壞?還是被曲無漪欺負,或是找另一個人來取代他的工作,花一百兩來專司壓榨她?
會。
所以他不能走。
「你好像有心事?」而且是從餅攤回來之后……不,是從她應他說完那對怪兄妹的事,他的反應就怪怪的……「沒的事?!孤褂裉贸聊燥?。很明國在敷衍她嘛。天香一聽就明白,因為就在不久前,她也被那對怪兄妹里的哥哥給哄騙。
咦?!
天香終于發(fā)現(xiàn)她為什么會覺得那對兄妹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