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也因為在工作中犯錯以及臨近退休,上級最終還是看在周父為部隊奉獻大半輩子的份上,對外表示讓他提前退休。
楊均之事后還來了家里一次,告訴沈桑榆以后周家人絕對不會找她的麻煩了。
而周家人也的確沒有找過自己,沈桑榆猜測肯定是上面施壓的原因。
冬去春來,年雖然過了,但大院里家家都貼有春聯(lián),小孩兒的口袋里時不時有塊肉干或者幾顆糖。
三周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這天聞傾川請假帶著沈桑榆來醫(yī)院拆支架。
支架拆的很快,但被支架包裹了快一個月的小腿因為每天躺在床上導致肌肉萎縮。
沈桑榆走在路上就好像踩到棉花上一樣,小腿還傳來絲絲涼涼的感覺,十分掏人心窩子。
沈桑榆說自己受不了,醫(yī)生解釋道:“你這情況很正常,畢竟這段時間這條腿一直沒使勁兒,回家后用熱水泡一泡,慢慢會恢復的?!?/p>
道理她都懂,但這怪異的感覺是在自己身上,能懂和能不能接受那是兩碼事。
只有聞傾川認真詢問醫(yī)生其他的注意事項,心里默默記下后才出病房。
從骨科出來后,他又帶著沈桑榆來到了腦科,現(xiàn)在醫(yī)院設(shè)備不多,等沈桑榆復查完后,醫(yī)生看了一眼片子,說了句恢復的不錯。
聞傾川似乎有話要問,但又不能當著沈桑榆的面開口。
想了想就對沈桑榆說:“桑榆,你要不先去醫(yī)院吃早餐?”
聞傾川的借口找的實在不怎么樣,她早就知道聞傾川對自己性格變化耿耿于懷,知道聞傾川要問什么,只是說了一句:“我在走廊等你?!?/p>
說完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正對著腦科的問診室。
聞傾川忽然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可還是坐下將沈桑榆的事說了出來。
醫(yī)生聽后也有些不可思議:“這么久了,怎么不早點來醫(yī)院?”
聞傾川解釋說:“之前是我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后來是她自己說的,而且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不記得了,她記的事情很模糊,但如果人或事物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就能立馬記起來?!?/p>
醫(yī)生聞言,又仔細看了一眼沈桑榆照的片子。
聞傾川緊張的等待著,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沈桑榆。
“你妻子顱內(nèi)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淤血,至于你說的情況……”醫(yī)生想了想,才解釋道:“人的大腦很神奇,大腦里的神經(jīng)元成千上萬,它是一個動態(tài)系統(tǒng),所以我猜測你妻子當時是因為遇到危險,大腦自動進行保護,所以很多事情只能記住一個模糊的概念?!?/p>
醫(yī)生說完,忍不住看了一眼聞傾川,小心翼翼的詢問:“這樣你能聽懂嗎?”
聞傾川老實搖頭:“聽懂了一半。”
醫(yī)生:“……”
聞傾川:“總之您的意思是說她記憶雖然模糊,但生活上沒有受到影響,大腦也沒有受到損傷,所以不礙事對吧?”
醫(yī)生點了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后,聞傾川不知怎的突然松了口氣。
等走出病房,看著彎著腰給自己按摩腿的沈桑榆,彎了彎唇角。
“你出來啦?”沈桑榆眼前一黑,抬起頭就看見聞傾川站在自己面前將辦公室的燈光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