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沈懷晝依舊沒有勇氣去違抗他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大中午了,沈懷晝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忽略掉自己微微發(fā)冷的身體,端著水杯接了杯水
涼水下肚,沈懷晝感覺五臟六腑都冷起來,腹部有些輕微絞痛,把他的睡意一驅(qū)而散
毫無睡意之后沈懷晝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他的學長和他說有一個大公司找他當實習生,沈懷晝想應(yīng)下,但父親這邊還沒有解決,沈懷晝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嚴重,還想和他認真談?wù)?,希望能平和的過去,盡管這種幾率無限接近為零
他和學長說了抱歉,要一段時間后才能給答復,學長體貼的沒有多說,回了個ok
沈懷晝敲了一下午代碼,腦袋越來越重,昏昏沉沉的,胃終于開始抗議,實在是忍不住了,沈懷晝不得不捂著疼痛的肚子找胃藥,打開吃了兩粒
實在沒什么想吃的東西,他隨意的點了份白粥,倒在床上安靜的等著外賣
藥效漸漸開始發(fā)作,沈懷晝絞痛的胃稍微安靜了些,他陷在柔軟的被子里,眉頭難受地皺著,扯過一旁的抱枕,逼迫自己睡著
不知睡了多久,沈懷晝似乎聽見家里有腳步聲,但擱著一層玻璃罩,朦朦朧朧的,他艱難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嚇得一激靈,瞬間清醒,腦袋卻也隨著清醒四分五裂的痛起來,他徹底睜開重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把人給看清了
“許今”
沈懷晝心有余悸,慶幸不是個賊,不然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都不知道怎么死,慶幸過后又疑惑
許今是怎么進來的不是,許今來他家干嘛
許今站在沈懷晝的桌前,昏暗的房間里,只有透過窗戶縫的月光照清了他的臉,沈懷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
“上次來你家的事說漏了一嘴,你父親讓我送東西給你”
他的聲音像照進來的月光一樣,冷冷的
沈懷晝感覺自己哪哪都不舒服,不想去思考他怎么進的家門,點了點頭,無力起身,只好伸手摸手機,果不其然他父親給他打了三個電話,都錯過了,于是在一小時前發(fā)了條短信
“我要出差,文件許今給你送過去了,認真看”
沈懷晝讀完這條消息原本眩暈的腦袋都要炸掉了,他疲憊地關(guān)掉手機,房間里除了月光之外的光源消失了,沈懷晝想閉上眼接著睡,卻發(fā)現(xiàn)許今站在床尾一動不動
沈懷晝想問還有什么事嗎,但是實在沒精力
于是隨他去了,反正家里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你的外賣在外面”
就在沈懷晝快再次昏沉下去時,聽見許今清清冷冷的聲音,語氣仍舊淡淡的,沈懷晝被提醒才想起自己點的外賣,不過現(xiàn)在胃痛已經(jīng)被藥緩解了,也沒力氣去拿,于是閉著眼睛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也不管許今看不看得到
他躺在床上聽見許今的腳步聲,想著他總算是走了,站在這自己還睡不太自在
但沒過多久沈懷晝就發(fā)現(xiàn),這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發(fā)覺不太對勁,剛睜開眼睛,一只冰涼的手伸過來撥開了自己的頭發(fā),貼上額頭
沈懷晝居然覺得這只手的溫度很舒服,于是往上不自知蹭了兩下,沒多久許今的手就拿開了,給他下了診斷
“你發(fā)燒了”
許今說道,他原本準備離開,走到床尾時,看見沈懷晝的臉在手機光的照耀下顯得嘴唇格外蒼白,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紅,額頭冒冷汗,凌亂的流海被打濕,一縷一縷的貼在的臉上
他本來不想多管,可想起門口已經(jīng)涼了的外賣,又看見你虛弱的閉上眼睛,垂下的頭在微弱的月光下,像極了被拋棄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