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谷心里再清楚不過了,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信太森林的稻荷大神的神社自幾年前不與外界往來了。
“前大人不必說了,”大谷道代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平安京陰陽寮自會是天下修行者的庇護所,前大人不必擔(dān)心。”
玉藻前話里帶著再自然不過的感激:“那多謝大谷大人了,”他柔聲說道:“若大人用的上我,前必為大人效力。”玉藻前隱晦審度著大谷的表情,心里呲笑的一聲。
他每每打扮成這副模樣,世上惡心的男人要么想占他為己有,要么就想把她包裝成精美的禮物,玉藻前仿佛沒有察覺大谷道代落在他身上審度評價的視線——就看這人是哪一種了。
大谷道代抽出一張符箓,玉藻前瞥了一眼,瞧著眼前的這位陰陽頭將咒紙折疊成轎子的模樣,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靈力涌動,咒紙化作一抬紅木轎子,大谷道代又抽出兩張紙人,口中吹氣,召喚出兩個供他驅(qū)使的傀儡。
“勞前大人受些委屈,讓我的式神先送您返回陰陽寮,”大谷道代說道:“我還要在此搜索一番。”
“那多謝大谷大人,”玉藻前露出一副猶豫的模樣,末了下定決心:“要不是我一時心軟……若抓著那狐貍,大谷大人盡管收服就是,若收服不了,”大谷道代聽著巫女恨恨道:“能殺了他就莫留后患?!?/p>
大谷道代頷首應(yīng)是:“前大人只管放心就好?!?/p>
玉藻前深吸一口氣,他捂著胸口狀似嬌弱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子尚未站直,足下一軟,身子一個踉蹌,大谷道代立即起身,抬手撫住了巫女的手臂,玉藻前演技上線,他手在大谷道代手臂上一按,立即收回。而眼前這個陰陽頭,就在玉藻前的收回手掠過他的手指上方的時候,他的手指動了動,狀似無意地滑過巫女的手心。
大谷道代看得清楚,在他手尖觸碰到巫女手心的瞬間,眼前的巫女眼眸凝滯了一瞬,然后那雙美目動了動,毫無避諱地看向了他,然后淺淺一笑,嘴里說道:“多謝大谷大人相助?!?/p>
那雙眼睛,眉目含情,視線像鉤子一樣勾住了大谷道代看過來的視線。接著,巫女很是自然地伸出了手,撫在大谷道代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手腕在,“大谷大人,此時我足下無力,勞駕您扶我過去?!?/p>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大膽。
大谷道代所見過的平安京中的貴女都是養(yǎng)在深宅大院中,衣食寢居都按著苛刻規(guī)矩活著,眼前的這個巫女舉止優(yōu)雅進退有禮,容貌美艷卻眉目含情,只是靜靜的一眼,陰陽頭就看出眼前這巫女似乎對他略動心意。
不得不說,這極大滿足了這位平安京陰陽師首領(lǐng)的虛榮心。
于是,大谷道代無視著周圍陰陽師們的側(cè)目,他任由巫女扶著他的手臂,也不做出其他逾矩的動作,玉藻前喘著粗氣緩步走到轎子邊,陰陽師首領(lǐng)替她撩起轎簾,玉藻前坐了進去,簾子落了下去。
轎子被穩(wěn)穩(wěn)的抬了起來,玉藻前斜倚在轎中的椅子上,他慢慢瞇起眼睛,啊,是那只狐貍呀。視線穿過轎子小窗的垂簾,看著被傀儡的轎子飛快地穿過樹林,走上官道,傀儡將轎子抬得穩(wěn)當(dāng),跑得飛快。
沒花多長時間,傀儡就抬著轎子到了平安京的城門前,讓玉藻前有些驚訝的是,門口的守衛(wèi)甚至都沒有盤查,他們看清了轎子的樣式就放行了。
轎子穿街入巷,在一處私人宅邸前停了下來,玉藻前抬起手,手指扶在窗戶窗框上,單指撩起垂簾——呲,玉藻前輕聲呲笑了一聲,那個男人果然被他勾了魂。
“叩”轎子落地,發(fā)出木頭觸碰的聲音,靈力震蕩,傀儡化作兩片紙人落在地上,玉藻前坐著沒動,片刻之后,他聽著有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轎簾被撩起,侍女躬身行禮:“巫女大人,主人已傳訊于我,客房已經(jīng)為您收拾好了,”侍女伸出手作托舉狀:“療傷藥劑、膳食已經(jīng)備好?!?/p>
玉藻前緩緩開口,聲音綿軟:“這里是?”
眼前的女人身有靈力,卻分明作著侍女打扮。
“這里是主人的私宅,”侍女躬身解釋著:“陰陽寮里都是男人,恐您療傷不便,主人專門為您騰出了這幢舉辦宴席并不久居的宅子,請您放心,宅邸中除了前宅的管家和后宅的侍女,再無外人?!?/p>
“主人還在此布下了防御的結(jié)界,”侍女說道:“哪怕有妖怪對您意圖不軌,這防御結(jié)界瞬間可化作進攻之用?!?/p>
“大谷大人真乃大才?!笔膛犞着芍苑Q贊道,侍女低著頭,而已玉藻前的角度,他分明能看到侍女面上流露出的輕蔑與嘲諷。
玉藻前一副傷重模樣,借力緩緩走出,他心里卻生出一些興奮——許久沒有大鬧一場了,也該是我玉藻前在這寸土小島上名揚天下的時候了。
至于自家犬兒——玉藻前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想到——要是自家犬兒到時候要是連出了名的自己都找不到,這種狗不要也罷。
再見時,他應(yīng)該能拆禮物了。
作者有話說:
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