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儀住的是療養(yǎng)院的單間病房,有專門的護士照料。
郁瑾想到什么,追到門外,問護士:“金阿姨在這里住著,欠了多少費用?”
護士態(tài)度溫和,說:“金阿姨的女兒一次性交了很多錢,不存在什么欠款?!?/p>
郁瑾愣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交了錢。
她是在學校被警察帶走的,連母親的面都沒見到。
在監(jiān)獄里看新聞才知道,褚氏集團破產后,褚庭春的妻子就瘋了,下落不明。
“這筆錢,足夠金阿姨在我們療養(yǎng)院里治療六年。”
護士又補充了一句。
“六年”郁瑾呢喃重復。
不就是她被判的年數(shù)嗎?
難道是父親曾經的好友,她記得逢年過節(jié)總有些叔叔伯伯來家里做客,也許是他們施以援手。
“我知道了,謝謝你?!?/p>
“不客氣,郁小姐?!?/p>
郁瑾回到病房,看到桌子上的藥還放著,一粒都沒少。
她拿起藥,放到手心里,端起一杯溫水,走到金素儀面前。
“吃藥吧?!?/p>
金素儀眼神空洞,仰起頭看著她,眼神直勾勾的,近乎是有些嚇人。
她抬起手,抓上郁瑾的手腕。
“南傾,你告訴媽媽,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怎么不來看我啊?!?/p>
“還有你爸爸,他生意再忙,也要回家啊,我都很久沒見他回來了?!?/p>
郁瑾端著水杯的手一抖,水從杯子里撒出來,潑到她的手背上。
她不敢直視金素儀的眼睛,把藥送到她手心里,重復說:“吃藥吧。”
“我沒??!”
金素儀一揚手,藥丸滾落一地,水杯也摔在了地上,碎玻璃扎到處都是。
郁瑾用手擦去臉上的水漬,蹲到地上挨個把藥丸撿起來。
她動作緩慢,遠不及金素儀發(fā)瘋的速度,床上的枕頭被褥,桌子上的書本,全部滾落到地上。
厚厚的一本外文書籍精準砸在她的腦后,她吃疼地喊出聲。
她捂著頭,手里攥著一把藥丸,扭頭看向金素儀,壓低聲音喊她。
“媽。”
金素儀摔東西的手懸在半空中,花瓶咣當一聲砸在地板上。
她跑過去,抱住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