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攥緊手里的塑料袋,袋子里裝著幾根油條,還有兩杯豆?jié){,她覺得這些東西沉得拎不動。
“什么過敏?”
“我以為家里的退燒藥過期了,是房東留下來的,我住進來的時候就在藥箱里?!?/p>
“周律師,你對這個藥過敏?還好昨晚沒給你吃,不然可就麻煩了?!?/p>
她走過去,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拿過他手里的一盒藥,隨手丟到垃圾桶里。
周津成緊緊地盯著她。
從她走過來,到她彎腰奪走他手里的藥盒,再到她直起腰,把早餐從袋子里拿出來放到盤子里。
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
“沒過期,我剛才看過了。”
郁瑾心頭一震,保持倒豆?jié){的動作,眼睛凝視著桌子上盛放豆?jié){的小碗。
“是嗎?我都扔了,還以為過期了呢?!?/p>
他醒來沒事,到客廳里翻藥箱,看來是病全好了,腦子也不暈了。
“這是豆?jié){,這是油條,都是在樓下買的?!?/p>
“是小區(qū)里相熟的婆婆做的,很干凈,放心吃?!?/p>
周津成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目光停頓。
他上學(xué)的時候就經(jīng)常這么吃,在學(xué)校附近的早餐鋪子買豆?jié){油條。
那個時候,褚南傾也不知道是聽誰的,知道這件事。
她一周有五天,準時出現(xiàn)在早餐鋪子,跟他同一時間吃早飯,離得很遠,不敢挨著他坐。
只有一次,她沒來,她那天生病了,連學(xué)校都沒去,晚上十一點多才從醫(yī)院里回來。
正巧,他那晚失眠沒睡著,在二樓露臺上看到了。
兩人坐在桌前,各懷心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郁瑾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又趕緊把頭低下。
她剛才會的話,他都信了嗎?
“你是因為什么事入獄的?”
郁瑾一愣,捏著油條,墊在手指上的吸油紙完全被濕透,她沒在意。
“周律師,這似乎不是你該在意的事,我只是請你幫我打官司,沒有讓你幫我翻舊案?!?/p>
“而且我已經(jīng)出獄了,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就不必再提了?!?/p>
“我希望我們之間只談現(xiàn)在的官司,不談其他?!?/p>
她撩了一下耳后的碎發(fā),眼神閃躲。
周津成一直等她把話說完,抽出一張濕巾,擦拭手指間的油漬。
見她不再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