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dú)g——你!”
“?。。?!”
凄慘的尖叫劃破校園的寧靜,瘋狂的人群不斷往外撤離,匆匆忙忙的人群焦灼的往外跑。
唯有席妄站立的地方空出一塊,他像是被遺忘般,所有人避開了他的位置,在刺耳的尖叫聲中,他赫然回神。
暈眩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席妄呼吸急促,他下意識的退后幾步,在反應(yīng)過來時(shí),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逃離了案發(fā)地點(diǎn)。
在逐漸升溫的體溫中,他跌跌撞撞,從家里翻出一顆便宜的退燒藥,用過數(shù)次的退燒貼被他泡了水貼在額頭上。
他有些昏昏欲睡,在等待水燒開的時(shí)候靠在墻壁上半闔著眼。
含不住水珠的退燒貼不休止的淌著水線,水珠從眼尾滾落,他茫茫然的靠在墻上,像是被淋濕的小動物。
卷翹的睫羽落下一片扇形陰霾,遮不住他眼下的青黑,他呼吸滾燙,滿臉倦怠。
旁邊架著的水壺發(fā)出“嗚嗚”的鳴叫聲,熱氣騰騰升起,模糊了他的眉眼,將略顯冷淡的神情遮掩。
學(xué)校又死了人,學(xué)生從高處一躍而下,正正好砸在向他告白的學(xué)生身上,兩個人砸得血肉模糊。
作為目睹一切的親歷者,席妄在裊裊升起的薄霧中用手機(jī)按開了老師的電話。
“……對,我想請個假……我沒事老師,只是想休息幾天……”
因?yàn)榘l(fā)燒,他嗓音微啞,他坐在家里唯一的木板凳上,靠著墻面麻木的說著一模一樣的對話。
這樣的對話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從一個月前他拒絕了一個學(xué)弟的告白后,向他告白的追求者陸陸續(xù)續(xù)爬上天臺。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巧合,每一次,每一次……都砸在他的面前。
這些追求者,哪怕砸得半身不遂、血肉模糊,也要蠕動著爛肉朝他告白。
席妄甚至說不上難過還是恐懼,他腦子很清醒,在倦怠的思維中靠著墻冷靜思考。
今天請假了,可以去哪里打工?
他的家境,還不到讓他生病了就可以休息的地步。
不健康的白遮不住指尖的粉,手中掉漆的按鍵手機(jī)在他手中都像是變成了某種令人心動的物件,凸顯出皮膚白,和手背上凸起的淡淡青色。
單單看著就叫人呼吸急促,恨不得跪下舔舐。
攥著手機(jī)的手指動了動,按響一個號碼。
深夜。
戴著口罩帽子,壓下的黑發(fā)遮住眉眼的少年提著打包袋,行走在昏暗破舊的老城區(qū)巷子。
在飯店刷了一天碗的席妄提著飯店老板好心打包的剩菜,腳步輕快的像是要飛起來。
一掃白日的昏沉和死亡的陰霾,他摩挲著口袋里八十六塊的小時(shí)費(fèi),盤算著晚上將菜和米煮一煮,又可以省一頓的錢。
他輕快的拐了一個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體溫異常不下,帶著某種興奮的亢奮,他心臟跳得很快很快,撲通撲通的亂蹦。
在一個拐彎,拐進(jìn)擁擠的老城區(qū)時(shí),幾個混混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