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2章（第3頁）

“……阿九明明和我一樣大啊！”席妄不服氣的扁嘴，又不得不承認(rèn)：“好像被阿九教了好多東西?！?/p>

“可我好笨，我喜歡一個(gè)人只想對(duì)他好，我才不管他是泥是月?！?/p>

席妄倔犟反駁，帶著被縱容的無理取鬧的架勢(shì)，他哇哇大哭，一邊抽噎一邊要求。

“我不要阿九死掉，阿九怎么樣都好，不要死掉，不要！我不要！”

“……不會(huì)死?！?/p>

在一片月色下，祝九抬眸，耳邊是不要死的哀求，恍惚間，祝九好像聽見很多人的咒罵。

——“你憑什么決定別人的生死，你真令人惡心！陰暗嫉妒別人的臭蟲，你才是該死的那一個(gè)！”

——“你這種人怎么配得到幸福，你怎么不去死??！你以為自己在懲罰正義嗎？去死！去死！去死！”

——“我不是有意越界的，你憑什么判我有罪！我只是想活著，我只是想活著……”

祝九恍惚不已，他近乎夢(mèng)囈般，不知道是在回答幻想中的咒罵，還是回答席妄的哀求。

“……死不了?！?/p>

他死不了。

他割開過自己的喉嚨、掏出自己的心臟嚼碎、冷靜的聽著自己每一滴血液流失……

他現(xiàn)在完完整整的活著。

他真心實(shí)意的祈求席妄，殺死他。

他愿意陷入席妄賜予的永恒的美夢(mèng)中，死在安寧與永恒的孤寂里。

——這是唯一殺死他的方法。

但正如他了解席妄，席妄只會(huì)哀求每一個(gè)想死的人活下來。

祝九猝然恍惚，他呼吸微弱，在月色下，他機(jī)械重復(fù)：“我死不了?！?/p>

他的面上攏下一片陰霾，光影在他臉上找不出情緒，只有麻木與平靜，在永恒的痛苦中消磨。

他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席妄哭累了，蜷縮在他的肩頸處，一抽一抽得潮紅著小臉閉目昏沉睡，深深淺淺的呼吸打在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