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她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感覺到有人坐在她床邊,用溫?zé)岬氖置嗣念~頭,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聽夏,疼不疼?”
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鉛。
等她再次醒來時,病房里空蕩蕩的,只聽見換藥護(hù)士低聲說:
“人和人的命真是不一樣,隔壁病房的江小姐真好命,顧總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守著她,寸步不離?!?/p>
“不像這個,躺了三天了,也沒有一個來看她的人?!?/p>
沈聽夏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沒關(guān)系,一個月之后,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沈聽夏了。
沈聽夏在病房躺了整整五天。
這期間,周池硯只來過一次,看見她臉色蒼白,他眼中心疼一閃而過,但很快隱忍成冷淡:
“晚晚還需要后續(xù)觀察,你的血型特殊,隨時待命準(zhǔn)備再輸血,別耍性子耽誤事情,我沒那么多時間耗在你身上。”
沈聽夏攥著被子的手微微收緊,心中悲涼。
如果他能不偽裝得這么冷漠,親口對她展露出哪怕一分特殊該有多好?
她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追了十幾年的人,最后還是沒忍住問:
“周池硯,你對我,真的從來都沒有過一點喜歡嗎?”
周池硯頓了頓,眼底掙扎,可不過幾秒就被他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冷淡。
“喜歡?沈聽夏,你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他嗤笑一聲,“你以為你追著我跑幾年,我就該喜歡你?不過是看在你父母曾經(jīng)幫過我的份上,我才沒把你趕得太遠(yuǎn),別自作多情了。”
沈聽夏的心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望著他,眼底最后一點光也滅了。
周池硯走后沒多久,病房門就被輕輕推開。
江繡晚提著一個保溫桶走進(jìn)來,笑容柔弱,聲音細(xì)軟:
“聽夏姐,我來看看你。謝謝你之前給我輸血,我真的很過意不去?!?/p>
她說著,手突然一滑,保溫桶里的粥全都潑了出來,滾燙的粥液濺在沈聽夏身上,還打翻了旁邊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