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筷猶豫了幾秒,還是捧起手機給她回了一條過去:「許小姐,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么可聊的?!?/p>
對面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等,沒幾分鐘,就給她回復了過來:「是關(guān)于思衡哥的?!?/p>
意料之內(nèi)。
溫贏的面部線條驟然冷硬了許多,她回:「那就更與我無關(guān)了?!?/p>
這次,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所關(guān)聯(lián)。
可偏偏,世上有太多不盡人意之事。
許慕只回了她一個問句:「思衡哥當年為什么突然改主意去了美國,溫小姐不想知道嗎?」
望著這句話,溫贏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在無聲無息間泛了白。
曾經(jīng)執(zhí)著多年的答案,她本已經(jīng)放棄,想著這么一無所知下去也好。
如今卻又猝不及防地將答案擺在了她觸手可及之處。
時間點又如此巧合,在她決心要與顧思衡決裂的第二天。
溫贏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想,世上是真的有注定二字,或許從遇見的那一刻起,命運的紅繩就纏繞到了一起,注定會糾纏不休。
她捫心自問,哪怕許慕并不是她預想中能為她解惑的人,但她確實沒法放棄這個機會。
溫贏深吸了一口氣,在屏幕上打下:「幾點?」
「下午六點半可以嗎,我六點下班?!?/p>
「可以,地址你定,我去找你?!?/p>
「好?!?/p>
幕布揭開前的時刻總是讓人心懷忐忑,溫贏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可那相較于往常要多出許多的走神時刻早已出賣了她的心神不寧。
在辦公室里也坐不住,溫贏處理好工作索性便直接開車出發(fā)。
到達餐廳,離約定的時間還早。
她坐在車內(nèi),望著眼前來往的車輛,神思不由開始游離。
一直到天色全暗,溫贏才回過了神,她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到赴約時間了。
指尖觸及被暖風吹得溫熱的門把手時輕頓了頓,溫贏閉眼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不論是什么結(jié)果,都代表過去,不要因此而改變已經(jīng)做出的決定。
進餐廳,她報了許慕的名字,侍應將她帶到了靠窗的一個座位上。
她沒急著點餐,要了一杯熱水,捧在掌心,視線落在未熄屏的手機上,思緒放空地等待時間流轉(zhuǎn)。
六點半過,水汽在杯壁上凝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其實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溫贏也不想讓自己的急迫浮于表面。
她不急不緩地抬手,輕抿了口水,干澀的唇瓣得到浸潤,雖撫不平心頭的急躁,但至少,稍稍消減了些許身體上的不適。
也是恰好,放下杯子,溫贏透過清透的杯盞遠遠瞥見一個穿著大衣的身影快步朝她走來。
是許慕?jīng)]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