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陷入了沉寂,溫贏靠在椅背上,低垂下了眼眸。
其實已經(jīng)不再有質(zhì)疑,她到底是不是顧思衡派來的說客。
話中的真假,信或不信,那顆隱隱作痛的心已經(jīng)告訴了她答案。
菜一道道端了上來,她也確實再沒有了好好享受美食的心情,不僅僅有很多問題,很多疑惑,更夾雜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鈍痛別扭感。
溫贏不知道是該慶幸當(dāng)年他不是真的想要騙她,還是難過他什么都不愿意和她講。
溫贏的嗓音不自覺有些發(fā)顫:“她……是怎么威脅的顧思衡?”
“這我就無從得知了,但我想……一定和你相關(guān)?!痹S慕搖了搖頭,直言說:“畢竟,你是思衡哥唯一的在意,唯一的軟肋?!?/p>
溫贏的眼睫輕顫了顫,眼眶的酸脹感越來越濃,她咽了下喉,努力壓抑住了聲調(diào)中的哽咽:“那顧思衡他……”
他為什么不告訴我?
話到嘴邊,到底沒有問出口。
溫贏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只有當(dāng)事人才知情了。
她要見他,她要面對面地向他問清楚。
想到這兒,溫贏再沒辦法裝作淡然無事的模樣,她略帶抱歉地抬眼,說:“許小姐,可能不能陪你吃晚餐了,您可以再加點自己想吃的,我買單,您看這樣可以嗎?”
溫贏的急迫并不令人意外,許慕知道她要急著回去干什么,沒有顧思衡,她大概無法那么輕松地完成學(xué)業(yè),沒有溫贏,認(rèn)知到意識思想的錯誤大概還要經(jīng)歷一個格外漫長的歷程。
如果他們倆都還互相惦念,她能盡到綿薄之力的話,她自己也會很開心。
她也能算是那段地下戀情的見證者,當(dāng)然希望他們能終成眷屬,哪怕不能……能解開誤會也是好。
許慕抬手招呼了一下侍應(yīng),體諒地說:“我買單就好,這些菜你打包回去吧,萬一餓了熱一下就能吃?!?/p>
溫贏看了眼她,沒有再拒絕她的好意,也沒有再疏離地稱呼她為許小姐。
她很真誠地道謝:“許慕,謝謝你?!?/p>
至少,給了她看到真相的機(jī)會。
“是我要謝謝你,溫贏,讓我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重要性?!痹S慕笑起來看向她,說:“當(dāng)然,我也欠你個道歉,原諒我當(dāng)年的莽撞?!?/p>
溫贏輕搖了搖頭,穿好大衣,起身,很鄭重地告訴她說:“不是莽撞,你很勇敢,我也沒幫到你什么,真正幫助你的人一直是你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