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半壺酒就下去了,蘇葉還沒尋來,我想我可能藏太好了,便鉆出身子,一動,那花朵便撲撲簌簌落了一身。此情此景,真是美哉妙哉。然后我覺得眼前一花,待視線清晰,便看到花架旁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人。
他說:“你是誰?”
我剛要應答,只覺一陣暈眩,忙扶住了木架,這下花掉的更厲害了。我說:“你又是誰?”
男子不回答,我抬起頭,借著月光,見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我。他長得可真好看,我心里這么想著,嘴上也這么說了,說完就后悔了,摸摸臉,燙得厲害。
男子一笑,笑如茶花盛開,只聽得他輕聲道:“我是客。”
我點點頭,又見遠處蘇葉尋來的身影,便覺我得回去了,不然蘇葉又該嘮叨了。于是轉頭對那茶花客——長得像茶花般好看的客人——說:“我該走了。喝喜酒在前廳,你約莫是迷路了,不過我也不識路的?!币恍?,揮揮手,“嗯,再見!”
地面有點晃,腳有些發(fā)顫,我定定神,穩(wěn)穩(wěn)走了幾步,隱約聽到背后男子說:“原來蘇青云的女人是這樣,有意思?!?/p>
我定住,轉過身,正兒八經的說:“你不要亂說,我不是蘇青云的女人,我是他妻子,嗯,你今天吃的就是我的喜酒?!蔽倚χUQ郏南肽憧隙ê芤馔?,然后掛著笑容得意的走了。
走到半路遇到蘇葉,我說我剛遇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他大概迷路了。。。。。。我還說了什么,想不起來了。
醒來的時候便是枕著蘇青云的胳膊模樣。他醒了,只是眼睛瞇成了新月,我一窘,忙拉著錦被蒙著頭,閉上眼。
這可真親近啊,我和蘇青云這是同床了?
我想起來我和蘇青云已經拜堂成親了,同床共枕該是理所當然了。嚴素非也就無法再因為我和蘇青云“男女授受不清”而訓斥我淑儀全無了。一想起嚴素非那張嚴肅的面孔我就一激靈。了然后我露出臉睜開眼再度扎進蘇青云的懷里,感受著他身上安寧的香。
“蘇青云,我嫁給你了是嗎,我們要執(zhí)手百年了是嗎?”我纏著他纖長的手指,覺得如玉般剔透,便輕輕一點一點咬了下去。嗯,有骨有肉,不是玉。
蘇青云反手握住我的手,說:“云遲難道要一直直呼我的名字?”
我有些茫然,抬頭望著他,“那我要叫你什么?”好像所有人我都是直呼姓名,就連和鄉(xiāng)鄉(xiāng)長我那兄長嚴素非我都是一口一個“嚴素非”,沒有什么不妥??!
蘇青云無奈的笑了笑,說:“也罷,你愛這么叫便這么叫吧!”
看著他無奈的樣子我意識到可能真的有些不妥,可是他沒說什么,那不妥肯定也不重要,那我就省心吧!
不叫他蘇青云,又該叫什么呢?叫青云嗎?青云和蘇青云也沒什么差別啊,竊以為后者比前者叫的有氣勢多了。我在心里嘀咕著,沒在意耳邊蘇青云流水潺潺的聲音,待他扯到我頭發(fā)才回神。
蘇青云笑著揉著我的頭,問:“云遲昨晚在后花園可是遇著誰了?”
“我昨晚去后花園了嗎?”我蹙了蹙眉,“哦,去了,還喝了酒,可我遇到誰了?對了,我遇到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p>
“好看?”蘇青云似乎對我說的“好看”有些不理解。
我點點頭,“對,是好看。你也許覺得‘好看’這個形容詞用在男人身上不妥當,不過你若見了他,你就會明白這個詞用在那人身上是多么的合適。哦,蘇葉后來大概見著了,你可以問他?!?/p>
聽我說到這,蘇青云目光一閃,道:“蘇葉并未見到任何人?!?/p>
“咦?”我疑惑的望著他。
“你告訴蘇葉你遇著一個人后,他便去看了,可是未發(fā)現(xiàn)任何人蹤跡。”蘇青云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