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風(fēng)又陷入了狂熱的思考中,而我的思緒卻停頓在了“蘇紫煙”三個字上。
青云紫煙,一對璧人,難成眷屬。如今我下落不明,我過我的生活,他們,該成他們的眷屬了吧!
我看著縹緲風(fēng)思考的樣子覺得疲倦,便說:“你們想來想去不累么?我什么都不想,等著結(jié)果便是了。他要娶我,定有娶我的道理。有人要殺我,自然也有他殺我的理由。我何必去追問個為什么!”
縹緲風(fēng)聞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說你對于自身的離奇遭遇可是已經(jīng)淡漠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了啊!”
我一笑,不置可否??~緲風(fēng)無奈,埋頭吃面條。
終于等到縹緲風(fēng)吃碗整碗面條,并將面湯喝個精光,已不知過了多久。
回到進山的路口,那個守衛(wèi)顯然是等急了。見著我們來,趕緊引我們上山。
跟著那個守衛(wèi)一路走,縹緲風(fēng)欣賞著沿途的景色,而我想著剛才縹緲風(fēng)的那些揣測不禁有些精神不振。
走到剛才的入口處順暢進入,徑自往上,然后在一個三岔口右轉(zhuǎn),沒多遠(yuǎn)便看到一座屋舍。屋舍雅致,前院栽著梅花,梅花未開,只有枝椏縱橫。繞過一段廊,進了屋,便看到了韶光夫人。
韶華夫人挽著發(fā),容貌秀麗,一身干練服飾。
入座,奉茶,她神色淡淡,隱約讓我想起了當(dāng)年嚴(yán)素非喜歡的那個林家小姐。我想起那時候她來看我,也是表情似笑非笑言語不咸不淡,讓人琢磨不透。而今見著這韶光夫人,我無端有種坐立難安的錯覺。
她瞥了我一眼,問:“不知姑娘是金戈什么人?”
我想了想,不知如何形容,最后淡淡回答說:“是朋友。”一起生活了大半個月,對我?guī)缀鯚o所不談,雖然常嘲笑謾罵我,但我也不討厭他,這樣,應(yīng)該算是朋友了吧!
韶光夫人冷哼一聲,說:“這種惡人也有朋友嗎!”
我望向韶光夫人,辨別著她的那聲“哼”的對象是什么。她說金戈是惡人?好吧,是惡人??墒菒喝藶槭裁床荒苡信笥眩?/p>
韶光夫人又冷笑,說:“居然連劫持婦弱的事走做出來了還不是惡人!”
“他對那婦弱還挺好的?!币娚毓夥蛉艘荒槻恍牛覍擂我恍?,“我便是那婦弱?!?/p>
“你就是那王妃?”韶光夫人又一臉震驚。
我點點頭。
她看了看縹緲風(fēng),說:“你沒見到蘇王爺么?”
我一愣。
原來,蘇青云來過御數(shù)劍廬,只是沒見到梅若寒,只好自己去救我了??墒俏覜]等到他,我想或許我走了他卻來了。
韶光夫人面色稍緩,但提及金戈依然一臉睥睨,她問詢了金戈中毒的事——原來守衛(wèi)將我留的條子轉(zhuǎn)到了她的手上。我說了大概,她臉上依然不信金戈這個大惡人就要死了。我心想金戈或許給她的印象太過糟糕,連死都覺得是陰謀。
我覺得跟她溝通有礙,畢竟金戈毀了她姐姐的親事毀了她姐姐的容,也算大恨了,我能理解她對金戈的怨念,但是她肯定不理解我對金戈的憐。于是我只能說:“你轉(zhuǎn)達(dá)給梅若寒便是了?!?/p>
韶光夫人的眼神黯淡下來了,隨后抬起眼,目光堅定而怨恨,她說:“他不會去見他的!”
這時有人跑進來,慌張的說:“夫人,不好了,金戈殺上山了!”
金戈真的如我所想般,殺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