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堂堂歲月,驚夢!
無星無月,一片漆黑。在這黑暗之中,這片原始森林靜的可怕,沒有蟲鳴,甚至連野獸的呼吸都消失殆盡。突然間,一道絢爛的白光從林間暈染開來,只聽得萬物復(fù)蘇,無數(shù)林鳥“撲騰”著飛旋在半空,一個白衣勝雪的人便款款從白光里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十二三歲身量的人,頭頂挽了個簡單的髻,插著根紫玉釵,面容姣好,雙眸黑得透徹,嘴角掛著微笑,手上是一顆拳頭大的圓珠,此時正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然正是這白光,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而她的肩上蹲著一只嬰孩胳膊長的小狐貍,通體白毛,泛出微微白光,一雙眼睛卻呈水綠色,玲瓏剔透。它是靈月白狐。
白衣少年走了幾步,又停住,因為她聽到了“嘩嘩”的游動聲。抬起頭,只見一個人正站在幾步遠外。那人又上前幾步,最后停在了那人三步遠處,舉高了珠子,瞇著眼睛打量著跟前的人,隨后又把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鎖鏈上,半響才喃喃道:“你這東西,倒還是記得我。”語調(diào)緩慢,說不出的淡漠。說完又視若無人的從他身邊走過,而這時,那人腳尖一移,攔住了她,因為他看到了在她的肩上趴著的那只靈月白狐。
“把它留下!”許是許久不曾說話的緣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啞,說出的話也是冷冰冰的。
白衣少年側(cè)過身,與他保持著一步的距離,側(cè)仰著頭,看著猶如石雕站立的人。那張臉像是刀削出來的,輪廓分明,一雙眼銳氣逼人。倒也是一副好皮囊,只是忒不禮貌了,她想到此,眉頭蹙了蹙,卻也不作計較,繼續(xù)前行。誰知沒走幾步,肩膀便生生挨了一道。原來他是想抓她肩上的靈月白狐,誰知白狐狡猾的很,眼見不妙,掠進那人的衣衫,他抓了個空,收力不及,于是拍上了她的肩。她一個踉蹌,手中的珠子滾落進草叢,頓時叢林陷入一片黑暗。
茂密的草叢里發(fā)出隱隱白光,慢慢移動著,是白衣少年身上的白狐發(fā)出的光。那人飛身撲來,直取那人,便在這時,從旁飛出一道白影,三招兩式化解開他的攻勢,而后抄手抱住在草叢里摸索著找尋珠子的那人。
白衣少年只覺一種久違的熟悉味道,喃喃道:“云小四,你來了?!闭f完,便倒在了來人的懷里。
這時,天上云層散開,一輪圓月漫灑清輝。月光下,來人一襲白衣,青絲如瀑,神色清冷,一雙眼眸如星辰璀璨,好一個人間絕色。
那人認出了此人,眸底詫異一閃而逝,而后斂盡戾氣,恭聲道:“姑姑?!?/p>
來人眸色一轉(zhuǎn),面容凝霜,緩緩道:“讓你少主速來無垠峰!”話畢,攜著那神秘少年飛身離去……
“啪——”一聲異響,驚醒了我的夢。原是云浮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我看著空著半邊的床,問:“蘇青云可曾回來過?”
云浮回說:“未曾回來?!?/p>
“現(xiàn)在什么時候?”
“二更剛過?!?/p>
我點點頭,讓云浮下去休息。
我想起白日里是去留照皇宮參加蘇氏宗親聚會,晚宴時候陪著姑母多喝了幾杯便有些醉意。宴罷散場時蘇青云被蘇青哲留在宮殿,于是我便先行回府。回府后頭昏沉,簡單漱洗一番就上床睡去。
現(xiàn)在被驚醒,雖然頭微暈,一時倒也無睡意。閉著眼睛翻來覆去一番,終不再勉強,想著翻幾頁書卷再說。
云浮朦朧著眼睛撥著燈芯,而后端至床頭,又問:“姑姑要看那本書?”
我想起白日里王弗及給我的云浮的書卷,便道:“那盒子書卷可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闭f著,走至桌案邊給我娶了來。
我看著她哈欠連天,便讓她先下去歇著了。
屋內(nèi)一片寂靜,只幾盞燈火燃著。我倚著床柱捧著其中一卷書冊,一頁頁翻看著。看著看著,竟有些心亂。
書卷上的字體恣意活潑不失工整,它安安靜靜的躺在微微泛黃的紙張上,編織成各色各樣的故事。故事很精彩,然而我的目光卻只凝固在那些字上。那些字,是那位已不在人世的云玦皇妃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