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蒼生,歌蒼生,蒼生負(fù)我?guī)锥嗪?,我為蒼生斷長生!倒真是如此!
“當(dāng)年天界在九相之中取一脈升為天道,為這名額,神、靈、精、人、邪、魔、妖、怪八相爭亂,都想飛升天界,唯有仙相一脈,只安心于游四海。只是后來眼見荒海大地生靈涂炭即將毀滅,仙相一脈才參與到爭亂之中,最后助神升天。神相升天后,封賞給爭亂之中相助的幾相,仙相卻不授這恩賜,只是繼續(xù)回歸海上。
幾百年后,當(dāng)年險先被摧毀的邪相崛起,聯(lián)合起殘存的幾相在荒海大地反抗已入天道的神相!神相大怒,利用天術(shù)狠狠打擊了邪靈二相,仙相聞訊趕來,保存住了靈相最后的一脈,然而自身卻因此得罪了神相受到咒罰……”
“什么咒罰?”我見著王懷素又開始抿酒終于克制不住的發(fā)問。
王懷素望著水面的塔影,沉沉道:“永生永世,不得踏出無邊島!永生永世,不得踏上荒海大地!”
王懷素的擲地有聲的兩句話,驚起了一陣肆虐的風(fēng)。頓時,遠(yuǎn)處湖面塔影晃動模糊,小舟晃蕩,四周梅花紛飛,近處王懷素的發(fā)絲飛揚。我看著杯子波動的酒,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天上望去,日頭漸斜!目光尾處,溪邊人群凌亂,聲音喧雜,似是都詫異于這突如其來的風(fēng)!而蘇青云,靜立在桌案邊,似是感覺到我的目光,亦抬頭回望,溫和一笑。隨著蘇青云付溫和一笑,風(fēng)止。
風(fēng)止,話音再起——“如若違逆,魂飛魄散!”
我收起與蘇青云遠(yuǎn)遠(yuǎn)相望的目光,回視王懷素,等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何意思的時候,一陣震驚!
那時在王府的書房里,在我站在窗前回想著書卷里關(guān)于仙相關(guān)于云家人的字句時,我的心里無比欽佩著他們的逆天之舉,卻不曾想,這樣的逆天,竟遭受了如此殘酷的咒罰!
永生永世,不得離開!永生永世,囚禁一島!這樣,長生不死有什么用!榮華富貴有什么用!
你不授天恩,你護下風(fēng)族,你胸懷坦蕩,卻終于觸怒上天!
而你神相,是赤裸裸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過,既然仙相一脈被咒罰,永生永世不得踏出云上宮,那為何后來云家人又能在百年戰(zhàn)亂中出現(xiàn)?還是云家人與這仙相本就是兩碼事?
“仙相主和平,不忍看到荒海大地再次毀于戰(zhàn)亂,因此不顧天界的咒罰而前來拯救蒼生。只是那時九相已化為傳說,所以才有了‘云家人’這個入世的稱呼。懷素亦不知仙相如何沖破咒罰再次來到荒海大地,或者,幾百年過去,那道咒罰已被化解。這般種種,懷素不得而知了!”
王懷素說著,想起了什么,笑道:“懷素心念仙相云家人,故而提及便是侃侃,讓王妃乏味了。”
我笑了笑,搖搖頭,說:“不曾。”話說我聽得很入迷。準(zhǔn)確來說,今日與王懷素的談話我都很入迷。從一開始談?wù)撍木疲胶髞硭f起那位云玦皇妃,再到后來談?wù)撉俑柙~曲,以及現(xiàn)在說的這些上古傳說,我都聽得很入迷。
我想著,我還未曾和一個男人這般長談過,隨心所欲,無比舒心。所以我對王懷素說:“我很喜歡和你說話。”
王懷素聞言一笑,道:“懷素榮幸?!?/p>
我飲下杯底的酒,想起了一個疑問,“你如何看出我的身份?”
那時候,星中特特過來贈畫賠禮,想來是有人提醒了他,而這人,又實實的屬王懷素最可疑。
王懷素又笑了,道:“王妃貴氣滿溢自是芳華不可阻擋。”
“哦?”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諂媚?
“懷素只是見王爺對一個書童體貼過甚心生疑惑,再看素川兄的言行,便猜出一二。王妃貴氣滿溢并非懷素奉承,實是發(fā)自肺腑!”王懷素似是看出了我的心事。
“哦?”我從來以為自己鄉(xiāng)野氣息濃厚,何時有了這貴氣?
王懷素也不賣弄關(guān)子,細(xì)細(xì)說道:“王妃雖然年幼,然氣韻恬淡,舉止從容,眉目間也是平淡視蒼生,倒是有了長者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