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按平常,一個月靜修,蘇青云不過恢復到平常人狀態(tài)。但服了三粒養(yǎng)息丸,一個月后,他已恢復到兩成真氣。
蘇青云始終在靜養(yǎng),不便打擾。外頭天寒地凍,也沒法出去溜達。王府里的那么些人見著我都是畢恭畢敬,實在沒勁的慌。幸好王懷素和白星中隔三差五前來,倒也解了我不少悶,只是這雪下個不停,也不知道他們何時再來。
也不知道再來時,王懷素又將教我哪些作畫技巧?
嗯,之前便曾說要隨著王懷素學釀酒和作畫,后來聽聞釀酒過程繁復,便果斷先從作畫開始。
于是在蘇青云靜養(yǎng)的一個月里,每每王懷素上門,我都會跟著學上一個時辰。
除了王懷素和白星中,嚴素非也也來過幾次。一次是從冷雪山莊過來。
那時我在冷雪山莊無端昏睡過去,嚴素非分析出兩個可能,一個是有人在我身上施了幻術(shù)中的“離魂術(shù)”,一個是那幅云家人的畫像本身有著問題。所以他說要上冷雪山莊一看。
嚴素非去是去了,可是那位王老爺子一點不給這位留照首富面子,閉門不見毫無商量。只在最后說了句“要想知道,讓她親自來”!
那個“她”,說的自然是我。我倒想去問問到底怎么個情況,只是天氣太惡劣,冷雪山莊之行拖延至今,或者還要拖延到很久的以后。
嚴素非沒見著王老爺子,倒是見著那幅云家人的畫像,只是看了半天沒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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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正看著那副“七日艷陽盛景圖”,揣摩著其間繪畫的技巧。而蘇青云,正在書房處理青州送來的加急文件。
看著看著,便有些乏了。瞥了一眼坐在桌邊撐著腦袋打瞌睡的云浮,不覺想捉弄番,躡手躡腳走到跟前,正彎著腰準備弄著頭發(fā)絲撓她鼻子的時候,布幔被掀開,袁起走了進來。
袁起的神色有著凝重。
我看著,蹙蹙眉,道:“可是有事發(fā)生了?”
袁起通常都是淡漠表情,乍見得凝重之色,讓我有些不祥的預兆。
“是有兩件事稟報?!敝比胫黝}是袁起說話的一貫方式,“第一件,宮中傳言皇后娘娘時日無多了!”
我直起身,望著袁起鄭重的表情,一時有些失神。
“時日無多,是什么意思?是快要死了嗎?”
袁起點點頭,說:“年前開始,皇后娘娘便頻頻咯血,只是一直封鎖著消息。年后身子愈發(fā)不好,幾度昏厥,太醫(yī)診治是熬不過這個月了!”
“蘭蕊皇后她,今年,多大?”
“二十二歲。”
聽聞蘭蕊年紀,我一陣恍惚。那時候,縹緲風就說過蘭家沒一個長壽的。蘭明玉死于三十四歲,蘭守軒死于二十七歲,現(xiàn)在到了蘭蕊這,不過二十二歲!
平民帝皇,誰比誰命長!我感到悲戚。
“她到底得的是什么?。俊蹦谴我娭?,她便是不停咳嗽著。
“不是病,是中毒!”袁起肯定的說。
“中毒?”什么毒?誰下的毒?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位勉妃的面容,難道又是一出后宮爭位的戲碼?
“這個暫時查不出來。只知道皇后娘娘中此毒已有些年份。拖到今日,已是極限?!痹鸹卮鸬馈?/p>
拂開內(nèi)心的壓抑,想起之前她說有兩件事,便問:“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關(guān)于御數(shù)劍廬,關(guān)于老劍?!痹鹈C然道,“七天前,御數(shù)劍廬代理掌門陸若傅在登上掌門之位時,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