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熟識,那便不作多言,還請將解藥之法說出好讓本國王爺早日康復(fù)!”蘇青哲說道。
花大夫輕咳一聲,緩緩道:“王爺所中之毒本是我靈國所制,在數(shù)年前第一毒門被破壞時遭焚毀,因此我國主陛下聽聞貴國王爺遭刺殺中此毒時大感震驚。毒藥已毀,為何又出現(xiàn)于世,為何被刺客所用?此事極為詭異,我國主陛下也已派人調(diào)查?!闭f到這,花大夫看了我眼。
這一眼的意思我極為明白,他是再告訴我這毒與我曾中的牽機都是本該被焚毀卻又突然出現(xiàn)之物。
其實在三天前聽聞蘇青云所中的是靈國已被焚毀之毒時我就生出了一些心思,奈何當時一度煩亂并未深思,后來神志漸為清明,這點心思也便翻滾了出來。
蘇青云所中之毒,早已焚毀于第一毒門被破壞之時,我所中的牽機之毒,也早已焚毀于第一毒門被破壞之時,這兩樣本該不存于世的毒藥卻在之后出現(xiàn),當真引人深思。之前蘭蕊皇后臨時前無意透漏出她所中的“酡顏”之毒是云玦皇妃在破壞第一毒門時順手帶出,我便猜想我中的牽機也是被她帶出,那么現(xiàn)在蘇青云所中的毒,是否也是這般情況?
可是,在我身上下牽機之毒或許是因為我與望月皇族有著這樣那樣的糾紛,那么刺殺蘇紫煙的劍上淬此毒又是為何?雖然如今中毒的是蘇青云,可他是為蘇紫煙擋的這一劍。
花大夫看了我一眼后又收起視線看向地面,繼續(xù)道,“我靈國與貴國向來友好,不曾有過紛爭,是萬萬不會做出刺殺之事,這一點,陛下自是明白。然而,我靈國雖與刺殺之事毫無關(guān)系,王爺所中之毒卻是我靈國研制,如今解藥以及解藥之人都已不再世上,靈月白狐又是數(shù)年不見蹤跡,唯有靈禪珠方能解王爺之毒。靈禪珠本是我靈國國寶,傾城不可易,但是我國主陛下為了兩國友好,愿意獻出此物?!?/p>
“當真!”蘇青哲站起身,眸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這讓我有些疑惑,皇王之爭,如果蘇青云中毒不治死了,他這才應(yīng)該驚喜,現(xiàn)在聽聞蘇青云有救,他雖不至于將沮喪寫在臉上,也不該這般神色!
“下官不敢妄言!”花大夫福了個禮,“我靈國愿意獻出靈禪珠,不過有個條件?!?/p>
“哦?”蘇青哲眉一挑,“什么條件?”
我也不由蹙眉,靈禪珠“傾城不可易”,那現(xiàn)在這條件會不會很苛刻?
花大夫側(cè)過身看向我,溫和一笑,道:“這條件便是蘇王妃得親自前往我靈國取靈禪珠,并且在我靈國待半年!等到半年后靈禪珠歸還我靈國,王妃方能回來。”
聽得花大夫所言我一愣,蘇青哲也是露出意外之色。
“這又是為何?”蘇青哲問。
是啊,為何要我親自去取?為何要我待半年?這是不是說我成了換珠之質(zhì)?
“啟稟陛下,下官也知此條件有些為難,不過……”頓了頓,又道,“蘇王爺只有兩個月期限,還請陛下和王妃好生思量?!?/p>
蘇青哲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而后向花大夫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話題道:“花大夫一路勞累,還是先下去休息一下?!?/p>
“是?!被ù蠓蚴┝藗€禮,退下。
殿中除了幾位站立的侍從,僅剩下了我與蘇青哲。
鼎中燃著熏香,是蘭花味道。
蘇青哲盯了我一會,開口道:“你的意思如何?”說話時,他隨手硯起了墨。
陽光透過窗戶打落在桌案的黑巖硯上,泛出幽幽的光澤,我瞇了瞇眼,回答道:“我去?!?/p>
磨硯的手不停,他微低著頭,嘆了口氣,道:“何苦呢?”
何苦?什么意思?是說我何苦要去靈國?蘇青哲他是不愿我去靈國取靈禪珠?他是不想蘇青云活?我一層一層的想著,可是蘇青哲接下來的話否定了我的思路。
“王弟他是極在意你的,這一點,朕希望你明白。你愿意前往靈國,想來你也是極在意他的?!?/p>
聞言我在心中苦澀一笑??磥硖K青云對我的“關(guān)愛”,蒙蔽了很多人。不過聽他口氣,好像對蘇青云與我極為關(guān)心,倒是一副兄長模樣。
“你想他活著嗎?”經(jīng)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我將問題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