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風(fēng)試圖拍拍她的肩讓她放松,袁起卻輕輕一側(cè)避開了他的手。一手落空,他改而收回?fù)项^,憨笑道:“別緊張嘛!我不過是看著氣氛僵硬來緩和一下!”
袁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理睬,只是走到我身邊。
縹緲風(fēng)又作出一番哀怨姿態(tài),幽幽道:“唉,開個玩笑么!再說了,我說的是實(shí)話?。 ?/p>
“這個玩笑既不好笑也不好玩!”憋了半天,袁起冷冷丟出一句。
看著縹緲風(fēng)吃癟,沉甸甸的心情有了些緩和。走進(jìn)屋,坐下不多時(shí),晚宴備妥。
吃罷飯,我開口問道:“你再想些什么?”雖然他在用飯期間也是嬉皮笑臉,可是我總覺得嬉笑背后他的腦子在飛轉(zhuǎn)。
果然,縹緲風(fēng)止住笑容,捏著眉心道:“我一直再想前前后后發(fā)生的事,似乎花大夫說的都合情合理,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就琢磨著哪里不對勁,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想換換腦子再想,可是依然如此?!?/p>
看著他表情沉然,心中陰霾一片。
“算了,什么都不想,睡一覺,明天該干嘛干嘛!反正恢復(fù)記憶對你百利無一害,你也就放寬心!”見我一臉沉重,縹緲風(fēng)笑著安慰。
可是他的聲音再無原來輕松,看著心中更覺晦暗。
“沒事的云遲,不管怎樣,還有我呢!”縹緲風(fēng)拍著我的肩。
抬起頭,見燭火里,他的笑容朦朧而溫暖。
只是這夜注定難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一片混亂。
望著床頭那盞燈火,看著紅燭滴淚,想起了我與那人大婚的那一夜。那時(shí)我也是百無聊賴的坐在窗邊看著燭火,想著戲碼里“逃婚”“私奔”這樣的事。而今過去才半年,一切翻天覆地。
那人中毒已有二十天,也許再過四十天他便再也不存活于世,而我,也許就要恢復(fù)長生不死之生。曾經(jīng)說好不離不棄,如今卻是離了,也棄了。
握著手中冰涼的紫玉釵,心里一陣難過。
“蘇青云,你會怪我嗎?”輕輕的聲音飄散在這寂靜的夜里,得不到回應(yīng)。
夜?jié)u漸深了,燭火漸漸燃盡,看著帳內(nèi)回到黑暗,倦意終于涌現(xiàn),嘆了口氣,漸漸睡了過去……
熙熙攘攘的街,不停有人從身邊走過,他們看著我,目露詫異。突然間,一陣馬蹄聲傳來,行人紛紛退散至兩邊,我感到茫然,無動于衷,只看著一匹黑色的駿馬向我狂奔而來。人群里傳來驚呼,讓我躲開,我思索著他們的話,可是還沒想明白,只聽一聲慘烈的嘶鳴,那匹馬已在我半步之遙向邊上倒去。
“姑娘,你找死!”我聽到一個人粗魯?shù)恼f。
我看著他,卻看不清他的面孔。又有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轉(zhuǎn)過頭循聲而去,可是只是見到一個素衣男子站在那匹跌倒的馬前,也看不清他的面孔。
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我開口問道:“我認(rèn)識你?”
溫和聲音回答說:“不認(rèn)識?!?/p>
“哦”了一聲,點(diǎn)點(diǎn)頭,從他身邊走過,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