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這么想著,咬緊了唇拼出體內(nèi)一點點的長生訣,她已管不了體內(nèi)洶涌的咒術(shù)了,現(xiàn)在救下畫兒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她真的撐不下去,到最后真氣已難以抑制,只是四處亂竄,再不能逼出半絲長生訣!這是云魄再發(fā)揮出最后的威力,集聚全身的真氣,護住最后的命脈!
云遲一切都失去了控制,終于在體內(nèi)兀自彈出的一陣強烈的氣流時猛地收住了手。
腳下一陣晃動,渾身無力,趕緊將嬰孩放上床榻,自己扶著床柱穩(wěn)住發(fā)顫的身體。痛苦如驚濤駭浪一波波席卷而來,云遲抑住氣血逆流,可到底還是感覺到了咽喉的腥澀。
有人推門而進,回頭看,是云玦!
云玦見到床榻小畫兒渾身抽搐,口中吐出的白沫,慌了神,也不顧邊上云遲的反應(yīng),便一把將她推開,抱住孩子,厲聲問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云遲看著小畫兒的異狀,暗道不好,可聽著云玦的話,心一瞬跌倒谷底,看著她怨恨的目光,顫著聲想要解釋,可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云玦打斷!
“我就知道你沒有那么好心!你想殺死我的畫兒吧!你好狠的心??!”云玦的臉上是滿滿的恨意。
“不是的?!痹七t好慌張,“我——”
“怎么了?”這時蘭守軒也循聲走了進來,感到氣氛不對,蹙眉問道。
“阿軒,她要害死畫兒!”云玦見著蘭守軒,走到他跟前,將手中的嬰孩讓他看。
看到嬰孩凄慘的模樣,蘭守軒也是臉色大變,轉(zhuǎn)頭狠狠的盯著云遲。
看著千百年來最在意的兩個人如今站在自己的對面如此怨恨的敵視著她,云遲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諝饫镆魂嚦翋灒焱覆贿^氣來了。扶著床柱,咽下喉中的血腥,她嘶啞著嗓音道:“我沒有要害它,我只是在給它施長生訣?!?/p>
無力的聲音飄蕩在這個溫暖又冰冷的夜里,云遲突然覺得,他們信還是不信,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只是那兩個人聽聞她清清冷冷的這句話,皆是神色復(fù)雜。
云玦閃爍著目光,低頭握住嬰孩細(xì)嫩的胳膊檢查一番,知她所說不假后,臉色有些難堪。
“小姑姑,我——”似是要解釋什么,可是看著云遲那般哀絕的模樣,云玦還是頓住了。
蘭守軒的目中也有些愧疚,看著那個清瘦的人兒一個人站著,那么孤獨無依的樣子,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時畫兒吐出了一口血,讓云玦一陣驚顫,“你給畫兒施了長生訣,為什么她會這樣?”
“對不起?!痹七t心里有些內(nèi)疚,“我以為我的真氣足夠支撐使出長生訣了……”
“什么!”云玦目光又轉(zhuǎn)寒,“那畫兒現(xiàn)在不是更危險么!”看到懷中嬰兒身上咒術(shù)似又有發(fā)作跡象,忙給它注入自己體內(nèi)不多的真氣,嘴上依然責(zé)怪,“你難道不知道還沒有恢復(fù)就給畫兒施長生訣更容易要畫兒命了嘛!現(xiàn)在畫兒這樣,就算你施再多的長生訣都沒有用了!”說著又哭起來,“我可憐的孩子,娘親該怎么才能救你??!”
看著畫兒在云玦的真氣注入下再次獲得短暫的安寧,云遲卻欣慰不起來。
當(dāng)時如果不救,畫兒現(xiàn)在也快沒命了。可是這一點,云玦不知道,云遲想著說了也沒用了,于是只是沉默。
“云遲,你還有什么法子救畫兒嗎?”蘭守軒看著云遲沉默不語,抱著期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