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這一番昏迷,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有時稍微有些知覺,身子也如在云端飄飄蕩蕩,過不多時,又暈了過去。如此時暈時醒,有時似乎有人在他口中灌水,有時又似有人用火在他周身燒炙,想要挪動一下身子,卻連眼皮也睜不開來。
這一天,神智略為清醒,只覺得傷口處有些麻癢,但全身說不出的舒服,身子也不發(fā)熱了,但過了一會兒,傷口處卻猶如三味真火在燒,胸口說不出地難受,只想張口呼喊,卻叫不出半點聲音,真如身受千般折磨、萬種煎熬的酷刑。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過了多少天,每天傷口處都會猶如火焰燃燒,似乎有人用血蠱幫他治傷,但那感覺又不像是血蠱,如果是血蠱的話,只需一次,他的傷口便可愈合,是誰在救我呢?是阿巖,還是阿水?那姍姍呢?她在哪里?一想到姍姍那窈窕的身段和嬌好的容貌,張耀就覺得自己的胸口如一把大錘,狠狠地敲了一下。
這一天,當他感覺傷口處又有炙熱的感覺時,他用力睜開雙眼,見到見到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露著溫和的笑容,是一位從未謀面的老人。他問道:“這……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姍姍呢?在哪里?”
“這里是瀾滄江邊,你已經(jīng)昏迷了四天四夜了,若不是救得及時,你這條小命早就沒了,說來也真奇怪,一開始我用血蠱替你療傷,可那血蠱說什么也不肯趴在你的傷口上,真是奇怪,我救人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情況,唉!白白浪費了我好多血!”說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似乎為他的鮮血感到婉惜。
“瀾滄江邊?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明明不是在醫(yī)院嘛!姍姍呢?你叫她來見我!”
“姍姍?姍姍是誰?”
“一個女孩子,很漂亮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
“對不起,我不識得她,你是大小姐救回來的!”老人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是薩克什布族的大祭司,你叫我阿卡就行了!”阿卡老人說著,伸手掀開了張耀的衣服,看了看傷口,又道:“還行,你的傷口愈合得很快,差不多已經(jīng)好啦!”
“薩克什布族?”張耀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阿巖嗎?是阿巖救的我嗎?”
阿卡老人點點頭,道:“小伙子,阿巖可算為了你犧牲了許多,你可不能負她啊!”張耀聽罷,頓時默不作聲,他心里也知道,阿巖確實幫了他許多,可是,可是姍姍呢?他總覺得內(nèi)心深處,還是喜歡姍姍,他自己也說不為什么,而自己又被西條麗追殺,除了西條麗,連“春城教父”的人也在找他,今后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想到這里,他搖了遙頭,道:“阿巖呢?她怎么不來見我?”
阿卡老人嘆道:“阿巖為了你,已經(jīng)被不動明王的人捉去了!”
張耀越聽越糊涂,奇道:“我這不是在夢中吧,怎么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什么不動明王?”
阿卡老人點點頭,又道:“不動明王,他的能力相當可怕……相當可怕!”說到這里,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不動明王就在面前,隔了半晌,他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不好意思地對張耀笑了笑,又道:“其實不動明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被我殺了,可是,他是個不死之身,肉身梵化了以后,他的靈魂依然永存,附身于薩克什布族大土司的女婿身上!”
“大土司的女婿?”張耀心念微動,問道:“他叫什么名字?”
“叫刑劍峰!”
只聽張耀“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你……你說什么?”
“刑劍峰!怎么,你認識他?”阿卡老人見到張耀的表情,似乎已猜到了七八分。
“何止認識,我身上的傷就拜他所賜!”張耀恨恨地道。
“他為什么要殺你?”阿卡老人很是不解,問道:“按理說不動明王再怎么殘忍,他也不可能去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這的人?。 ?/p>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的大女兒叫刑小雪,想要跟我合作,讓我來當施蠱的媒介,利用游戲向所有的玩家施蠱,用來控制他們的思維和行動,撈取更多的錢!可是后來讓‘春城教父’的人知道了,他怕我會和‘春城教父’的人合作,所以就派了他的二女兒來殺我,取我的血!我所知道的就這么多!”
“不可能,不可能!”阿卡老人搖了搖頭,道:“不動明王他是不可能為了錢去做這樣的事情,他的目的根本不在于錢的多少,如果他需要錢,憑他的能力,錢是根本花不完的,也用不著花錢,需要什么,直接就可以召喚沉睡在地獄的使者去取來!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把大小姐救出來!大小姐在他的手里,隨時都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張耀吃力地站起身來,道:“不錯,我決對不會讓阿巖為我犧牲自己的性命!”
阿卡老人滿意地笑了笑,道:“你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我阿卡已經(jīng)十多年沒見到過像你這樣的男人了!這幾天我替你治療時,發(fā)現(xiàn)你身上除了中過心蠱和忘憂蠱外,還有一種蠱毒,可是這種蠱毒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就連我也無法查知是一種什么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