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條麗提氣上躍,張耀已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提了出來,西條麗剛出洞口,但看到了站在張耀身后的一群人,為首的便是不動明王座下四大將軍之一的朱雀,而朱雀兩旁,分別站立著“七星使者”中的天權(quán)、天璣、開陽和搖光四人,他們身后竟是幾十名巫蠱教的戰(zhàn)士,巫蠱教自從西條麗的師傅加入以后,將巫蠱教徒分別編入了四大將軍座下,由四大將軍親自調(diào)動,眼下這群人,早已被訓練成視死如歸的戰(zhàn)士了。張耀見她的臉色有異,知道不好,急忙轉(zhuǎn)頭一看,差點“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朱雀身穿華麗的戰(zhàn)袍,色彩鮮艷,胸前的袍子上,印著一只展翅欲飛的神鳥鳳凰,一頭青絲垂直地披下來,頭上還插著一朵黃金珠釵,白晳的面龐,高挺小巧的鼻子恰到好處地占據(jù)著那嬌好容貌的黃金分割點,微微有些突起的額頭,顯示出高貴的氣質(zhì),秀美的臉龐上,一雙深不見底的淡藍色的眼睛,蕩漾著無限的柔情,目光流盼之處,竟是深情地凝望著張耀。雖然朱雀身上的殺意只是在那一瞬間爆發(fā)出來,而又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毫無過程可言,但西條麗明顯感覺到朱雀凝視張耀的眼神中,包含著無限的思念和愛意,還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情。
張耀卻沒能感受到這一切,這么危險的時刻,他哪里顧得上敵人射向他的目光中有著什么樣的含義,只是回頭輕聲對西條麗道:“一會兒我出手攻擊他們,你便向船頭直奔,千萬別回頭,記住了,奔到船頭就跳下去,我會攔住他們的!”
西條麗低聲道:“那你呢?”
張耀急道:“你不用管我!”
兩人說話時雖然聲細如蚊,但以朱雀那樣的實力,是不可能聽不到的,只見她俏臉微微一沉,目光中殺氣大盛,轉(zhuǎn)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聽她嬌喝一聲,道:“誰都走不了!”轉(zhuǎn)而聲音又變得極溫柔,望著張耀,道:“阿修羅,咱們又見面了!”
張耀“哼”的一聲,道:“我什么時候見過你?”
朱雀突然“咯咯”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半晌才道:“啊,我差點忘記了,你還未喚醒體內(nèi)的斗神,以前的事情你都記不得了,咱們二十五年前就打過照面了!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咱們還有過肌膚之親!”
西條麗“呸”的一聲,道:“張耀哥哥,別聽她胡說,你記不得從前的事情,就根本沒必要去相信她的話,她的話都是片面之詞,不足為信的!她想怎么說都行!”
張耀點點頭,道:“我怎么可能會相信她?小麗,你放心吧!”
朱雀的目光,凌厲的射向西條麗,道:“小妮子,當年我和阿修羅一夜風流之時,只怕你還沒出生呢!你又怎么知道我說的是假話?”
西條麗俏臉凝霜,冷冷地道:“那又怎樣?見到本小姐,你還在那里趾高氣揚什么?你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不過是我爹爹的手下。你若是敢動我們一根寒毛,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朱雀又笑了起來,嘴角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酒窩,道:“明王大人眼里,根本就再也沒有親情,有的只是野心和殺戮,你就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了,我就算殺了你,你又能怎樣?你現(xiàn)在只不過是背叛明王大人的人,殺了你,不但沒過,反而有功!”說著,頓了頓,轉(zhuǎn)頭又將目光射向了張耀,道:“阿修羅,你若現(xiàn)在投降,我便饒了你!以你的能力,在明王大人手下,定當會有一番作為,何苦這樣呢?二十五年前,我便和你說過同樣一句話,當時你不聽,最后與明王大人一戰(zhàn),被明王大人將你的記憶封印,就連你那柄曠世摩刃修羅刀,也被封印在修羅界,二十五年后的今天,我同樣想對你說同樣一句話,只要你投降,憑咱倆的關(guān)系和我的權(quán)利,你定然會沒事兒的!怎么樣,考慮好沒有?”
張耀此時面對五大高手,雖然心里不懼,但料想全身而退,恐怕是辦不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盡量拖住他們,讓小麗逃走!想到這兒,急運體內(nèi)斗氣,左掌炎魔之焰高高竄起,揮手向眾人攻去,嘴里卻叫道:“小麗,快跑!我擋住他們!”
炎魔之焰,以吞噬靈魂、燃燒世間萬物的力量,向朱雀等人燒去,張耀心里也明白,以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眾多高手相抗衡,他只想以炎魔之力,掩護西條麗離開。朱雀見張耀并不合作,眼里不免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她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下,一行淚水順著俊俏的面頰流至下巴,滴落在甲板上,輕嘆一聲,雙眼再次睜開,強忍住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頓時俏面如罩一層寒霜,冷冷地從玉齒細縫里擠出一個字:“殺!”
搖光、天陽等人早已忍不住要出手了,只是沒得到朱雀的命令,不敢隨便出手,何況朱雀和阿修羅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甚為微妙,倘若將阿修羅打死或者打傷,也不好交差。此時得到了朱雀的授命,四人立時縱身高高躍起,避開了炎魔炎焰后,趁勢向張耀反擊。
“七星使者”的實力并不弱,甚至只略遜于朱雀和玄武,比之青龍的剛猛和白虎的陰柔來說,似乎又略勝一籌,只一人便足以與張耀對恃,何況四人聯(lián)手齊攻,張耀不及防備,胸口被四人踢中,頓時只覺得猶被一輛汽車撞到,身子遠遠地向后直飛出去,直到撞到了甲板邊緣上的護欄,這才停了下來,張耀只覺得頭昏眼花,后背和前胸生痛,便乎骨骼寸斷一般,嘴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甲板上頓時一片紅色,搖光“哼”了一聲,道:“我去弊了他!”語音未落,身子早已在幾丈開外。
西條麗放心不下張耀,并沒有走,此時見張耀受傷,心中又悲又痛,不及多想,抽出明王刃,迎面攔住了搖光的去勢,短劍一揮,全身斗氣布滿劍身,透過短劍,激發(fā)出一股碧氣,籠罩著搖光全身,碧氣之中,猶如萬千刀劍刺來,搖光左閃右避,樣子狼狽不堪,他只是一味地躲閃,并沒有還手,嘴里叫道:“二小姐,快住手!”
西條麗見他被明王刃所散發(fā)出的碧氣所困,依然能夠開口說話,洋洋一如平時,心下更驚,尋思道:“此人當真實力超群,若停手的話,張耀哥哥哪里還有命在?”當下不答,劍勢不緩,更加迅猛地攻向搖光,搖光再次閃避,嘴里卻道:“二小姐,你若不停手,可別怪屬下冒犯了?”
張耀此時已緩緩站立起來,看著西條麗和搖光二人,一個攻其要害,一個避其鋒芒,以明王刃之利,卻無法傷及到搖光,心下不免替西條麗捏了一把冷汗,此時見搖光想要反撲,生怕西條利受傷,忙喝道:“小麗,停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
“聽我的,停手!”張耀猛地大喝一聲,因為此時,他已感受到從搖光身上傳來的強大斗氣了。
“好!”西條麗急攻三劍,將搖光逼退三步后,手持明王刃,奔回張耀身邊,關(guān)切地道:“張耀哥哥,你的傷……”
張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放心!死不了!”說著,將西條麗向旁邊一推,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搖光,適才你們?nèi)寺?lián)手攻我不備,就算將我殺了,也是四人合力!難道你們想要倚多為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