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張耀大叫一聲,看了看時間,指針已過了十點(diǎn),他一個鯉魚打艇坐起身來,急忙在枕頭下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小雪的電話:
“喂!小雪嗎?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一覺就睡到現(xiàn)在,你看,今天上班事兒?哦,好的,好的,你馬上來接我?嗯,我住在工地的臨時工棚,那這樣吧,我先去找領(lǐng)導(dǎo)辭職,你一會兒來的時候,等我一下!什么?你說不用辭職了?那怎么行,我還得拿了這幾天的工資,要不然就學(xué)雷鋒了,白干啦!不是吧,你補(bǔ)給我?那多不好意思,那至少我得和工友們道別一下,那半個小時后,工地上見,嗯,就這樣,bye-bye!”
掛了電話,張耀哼著小曲,慢騰騰地從枕頭下拿出香煙,點(diǎn)了一支,然后靠在床頭,慵懶地吸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發(fā)呆,此時的他,覺得能在起床前吸一支煙,是最幸福的事兒了,一支煙吸完,又吸了一支,然后迅速穿好衣,洗漱完畢,然后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本來想收拾幾件衣服,剛拿起來,想了想又放下了,嘴里罵了一句:“去他媽的吧!”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還是那輛蘭博基尼,還是小雪那一身冷艷成熟的打扮,只不過小雪的臉上比昨天多了幾分親切,多了多分笑容,當(dāng)她看到張耀走出門時,笑意盈盈地道:“都幾點(diǎn)了?還在睡覺?先警告你一句,要是在我的公司還是如此表現(xiàn),那可別怪我炒你魷魚,我可是好話說在前面!”
張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當(dāng)然不會了。不過小雪,你再等我一會兒,我去和工友道別后,咱們就出發(fā)吧!”說是和工友道別,其實他心里只想去和楊大富說一聲,畢竟,在工地上,只有楊大富,才是他所看得起的人。
“去吧!不過我不等你了,我現(xiàn)在手頭上還有幾件急事需要處理!這樣吧,你身上帶錢沒有?夠不夠打車?”
張耀摸了摸上衣口袋,道:“還有百把塊錢,打車是足夠了!”
“那好,一會兒你打車到我公司,保安如果起你來,你就說是我的朋友?!毙⊙┱f著,包里的手機(jī)又急促地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看來電號碼,自語道:“來了,來了,催這么急,趕路著投胎哪?”然后,按了一下“掛斷”,轉(zhuǎn)身對張耀道:“嗯,我先走了!”說完,對著張耀飛吻了一個,轉(zhuǎn)身上了車,汽車引擎發(fā)出一聲低吼,揚(yáng)起一陣塵煙,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張耀的視線中。
“嘿!哥兒們!”一個聲音傳來,張耀尋聲望去,楊大富就站在離他不遠(yuǎn)處。
張耀笑了笑,向他走去,楊大富又遞過一支“春城”香煙,張耀伸手擋住了,從懷里掏出一支“紅云”,遞給楊大富,道:“兄弟,抽我的吧!”
楊大富笑著接過一看,喜道:“嗬,抽這個啦?”說著,鼻子用力吸了幾下,又道:“那女的搞定了?”
“哪個女的?”
楊大富用力捶了他一下,道:“還裝?就那開蘭博基尼的娘兒們!”
“沒有!”張耀回答得到也干脆,使楊大富一愣,問道:“那她怎么來啦?”
“來接我呀!對了,差點(diǎn)忘記說了,我今天就辭職了,到她的公司去干,兄弟,要是我有一天出頭了,我是不會忘記拉你一把的!”
楊大富“嘿嘿”的憨笑道“就知道你夠義氣!”
“兄弟!”張耀叫了他一聲。
“嗯?”楊大富瞇起眼睛,細(xì)細(xì)品嘗著張耀遞給他的那支“紅云”!
“唉,算了,說了也是白說!”張耀嘆了一口氣。
“說罷!我聽著呢!”楊大富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舒服,看來這煙的味道果然不一樣。
“你相信‘蠱’嗎?”
楊大富剛才還表現(xiàn)得很舒服的面部表情,突然間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頓時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結(jié)巴道:“兄弟,咱不說這個,不吉利!”
張耀看到楊大富突然間面部表情的轉(zhuǎn)變,八九不離十地猜測到了在楊大富身上,一定發(fā)生過什么不尋常的事,于是又扔了一支香煙給他,道:“兄弟,若是你知道,那請你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兒,因為我也被人施了‘蠱’!”
出乎意料,楊大富并沒有伸手去接張耀所遞過來的香煙,反而退后了一步,結(jié)巴道:“不……我不知道……你……你也別問我什么,就……就算我知道些什么,我……我也不會說的!”
張耀冷笑道:“想不到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卻是這樣膽小的人,算我看走眼了。兄弟,那我也該說再見了,我想我們以后也不會再見面了!”說罷,轉(zhuǎn)身欲走!
走出十幾步,只聽身后楊大富大叫一聲:“等……等一等——”張耀停住了腳步,楊大富小跑過來,嘴里暗自罵道:“他龜兒子的,死就死了,兄弟,我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