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掌相碰,張耀的臉上微微變色,對方掌上所發(fā)出的斗氣居然沒被撞回去,自己反而被對方雙掌一引一帶,踉踉蹌蹌退了幾步,只覺胸口氣血翻涌,強自忍住,凝神準備再次出掌。
這一次,他不敢大意,沒有先出手,反而對方兩人再次各自雙掌推來,斗氣所形成的掌風,一炙一寒,一陽一陰,左右兩邊,雙雙襲到,斗氣渾厚無比,掌風已然將他的面頰刮得隱隱作痛,當下急忙右手按地,叫道:“出來吧!土爪!”地面裂開,土爪以其兇猛無形的攻勢,攻其不備,距離又近,兩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被土爪撕成數快,但兩道掌力,去勢不減,重重地擊在了張耀胸前,張耀頓覺頭昏眼花,一股鮮血涌進嘴里,急忙定神,強自忍住。自從他的內傷好了以后,感覺體內的斗氣遠勝從前,難道正如姜不治所說,箐箐體內的魔斗氣已有部份傳入體內?當下不再多想,斗氣在體內流轉一周后,胸口氣血翻涌的感覺已是大減,再次向阿彪撲去。
眼看便可將萎靡不振的阿彪擒住時,突然眼前黑影一閃,攔住了他的去路,張耀定神一看,攔住他的人,便是適才單手接下他的爆炸蠱之人,那人身形頗為單薄,臉上涂抹著一些迷彩涂料,黃的、白的、綠的、黑的,顯然是不愿意讓人認出他來,當然也包括了他的頭頭阿彪。
張耀叫道:“要命地就給我閃開!”嘴里說著,雙掌再次向那人拍去,那人似呼不為所動,依舊雙掌迎面而來,張耀不敢怠慢,先前就是因為大意,差點兒吃了大虧,這次一又豈能上當,斗氣在體內急轉,源源不斷地移向雙掌。
雙掌相碰,張耀全身一震,退了一步,而對方只是身形稍晃。張耀叫道:“好哇!果然是深藏不露!”那人更不答話,又是雙掌一拍,直取張耀胸口,張耀也是雙掌平平拍出,使上了十足的斗氣。兩人這一搭上手,以快打快,轉瞬間便拆了二三十招,張耀絲毫沒有占到上風,對方的斗氣似乎更在自己之上,而自己則被逼得一步一步倒退,似乎對方并不想下殺手,招招留情,張耀心下大駭,時間拖得越長,對己方更是不利,轉頭向自己手下望去,只見十余手下,此時只有五六人仍在浴血奮戰(zhàn),其余幾人,擒的擒、死的死,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真的全軍覆沒,眼下只有先弊了眼前這人,擒住阿彪,才能讓對方有所顧忌。當下不再多想,一聲怒吼,全盡全身之力,狂風驟雨的快招,招招攻向那人的要害,再配合炎魔之力,左拳揮動著,卷起一陣陣炙熱的火焰,猶似一條火龍,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那人見張耀一陣急攻,知道他此時已是拼命三郎,反而并不想以快打快,每一招每一式,都沉穩(wěn)老辣,后發(fā)先制,卻又處處占了先機,似乎知道張耀的每一招的去向。兩百余招,轉眼而過,張耀越打越是心驚,當然不敢再繼續(xù)纏斗,雙掌用力一拍,對方跟著雙掌一接,張耀借對方之力,身子已高高彈起,從半空中如魔隼般撲下來,全身斗氣聚于左掌,叫道:“炎魔——”
一道炙熱的火焰,如一頭猛獅一樣,向那人狂嘯著撲去,那人“嘿嘿”一聲冷笑,跟著雙足一點,身子也高高躍起,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張耀的炎魔之焰,張耀微微一驚,但轉而臉上變色,如死灰一般,他似乎看到這輩子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見那人身在空中,也是左手一揮,一道強勁的火焰,也向張耀撲來,一招一式,均和張耀所發(fā)的炎魔之焰一模一樣,甚至那道火焰,比之張耀的炎魔更勝一籌。
張耀雙眼一閉,心道:“罷!罷!罷!我就陪手下的弟兄們,一起同赴黃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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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神農鼎的秘密
就當張耀準備好被對方的火焰所吞噬時,突然撲面而來的炙熱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下微微覺得有些奇怪,剛想睜開雙眼,突然咽喉處一涼,對方一只冰涼的手,拿捏住了咽喉,只需對方手上稍稍使勁,自己的脖頸立時折斷,氣絕身亡。但他仍然張開了雙眼,望著那人毫無表情的臉龐,眼里充滿著疑惑。
那人并不答話,甚至都不曾去看一眼張耀,只見他右手一揮,叫道:“都給我停手!”聲音尖銳,卻故意壓低嗓子,張耀一聽,便知是女扮男裝,心里微感詫異,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當下也不再多問。
她的聲音并不算是很大,但是卻中氣十足,遠遠地傳了出去,眾家都停下了手,但手中仍是緊緊握住兵刃,張耀手下的阿修羅族戰(zhàn)士,十八人中只余下了四人,而且都受了輕重不同的傷,那個村民小伙子早已力竭,這時候一屁股坐了下來,神醫(yī)姜不治沒怎么受傷,只是望著一地橫七豎八的尸體,不住地搖頭。這時對方突然停止動手,眾人當下喘了口粗氣,轉頭望去,只見張耀被那黑衣人擒住,不由地大驚,便欲沖上來相救,剛沖了兩步,發(fā)現不妥,只得停了下來,望著擒住張耀的人。
阿彪見教眾子弟擒住了阿修羅,心下大喜,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試了幾次都力不從心,只得笑道:“你叫甚么名字?我阿彪從不虧待兄弟,這次你立了大功,我一定據實稟報明王大人,讓他好好重賞你!”心下卻在盤算著,如何將這功勞安在自己的頭號上。
那人冷冷一笑,“哼”了一聲,道:“你是什么東西?竟敢如此態(tài)度和我說話!”這一次,那人沒有再故意沙啞著嗓子,張耀和阿彪離她最近,清清楚楚聽到了一個女聲,確實是女人沒錯!張耀心下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暗暗高興。
阿彪聽到那話,大怒,道:“大膽,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和我說話,是不是活膩了?”
“就憑你?”那人冷笑了兩聲,用另外一只手,在臉上一抹,將臉上的涂料抹去大半,再伸手一揭,將頭上的苗族帽摘去,露出一頭長長的青絲,喝道:“還不給我跪下!”
阿彪是后來才加入不動明王的,并不認識眼前這人,張耀也覺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來曾在哪里見過,但那三千余巫蠱教眾,突然齊刷刷地跪拜下來,齊聲道:“屬下參見朱雀將軍!”
這“朱雀”是不動明王的四大將軍之一,阿彪也曾聽過她的名頭,但不想卻是個嬌滴滴的女子,心下雖然不服,但見手下都跪了下來,自然不假,但他自幼便跟隨日本的“鬼谷子”學習武藝,日本的大男人主義的習性也沾上不少,這時要他向一個女人下跪,自然是更加不情愿了!見到手下三千余人,對這個朱雀將軍十分恭敬,心中的狂傲不由地收起幾分,只道:“讓我向你下跪?你憑什么?大家都是替明王大人做……”那個“事”字還未出口,只見朱雀左掌輕拍,看似平平無奇,但斗氣卻渾厚無比,阿彪本已身受重傷,此時又全無防備,但得驚覺之時,對方的掌力已排山倒海般壓了過來。
阿彪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身子已平平飛了出去,在空中狂噴鮮血,血雨灑落下來,濺得巫蠱教得教徒滿身都是?!芭尽钡囊宦暎⒈氲纳碜铀ぢ湓诘厣?,只扭動了幾下,便已氣絕,那三千巫蠱教徒看在眼里,心下更是害怕之極,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張耀皺了皺眉,心道:“這朱雀下手也忒狠辣了些,畢竟阿彪和你也算是同一條路上的!”
朱雀指著阿彪的尸體,爽聲道:“此人意圖謀反明王大人,明王大人早就已經察覺,所以派了我來暗中監(jiān)視,果然不也所料!所以,我就將他就地正法!”
那三千人聽她這么一說,就算心里有些疑問,也不敢多嘴,一齊向她拜了幾拜,大聲道:“明王大人明察秋毫,幸得朱雀將軍出手,才將這逆賊就地正法!”有幾人更是察顏觀色,大拍馬屁:“明王大人英明神琥,朱雀將軍神勇無敵!屬下誓死效忠將軍,望將軍多多提拔!”
張耀心道:“這么惡心的話都說得出來,看來這巫蠱教里,也沒什么人才!”轉眼望向朱雀,但她始終喜怒不形于色,猜不到她此時心里打著什么主意。朱雀聽到眾人的稱贊聲,“咯咯咯”嬌笑幾聲,花枝亂顫,轉而一雙秀目盯著張耀,輕聲道:“嘿嘿,阿修羅,咱們可又見面了,上次要船上一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就連做夢,都夢到你和我睡在一起……”張耀臉上微微一紅,道:“好不要臉,這些話你都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