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快滾?!彼@樣說的。她說話的聲音很低,或許是正常社交范圍內(nèi)都聽不見的程度,她累到連眼睛都不想睜開,或許是因?yàn)闊o法面對他。
“好吧。”聽上去很委屈。
秦諳習(xí)似乎靠攏過來蹲在床邊看她,她能感覺到他在盯著自己,那樣的明目張膽。
“姐姐,你不看看我嗎?”
廢話連篇。
她現(xiàn)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
說到這個,從見面那一刻起她都沒有好好的仔細(xì)的看看他,他渾身上下那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陌生感,讓她難以把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具體的某個部位,如今的秦諳習(xí)讓她很難將他和過去那個少年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何況他還口口聲聲說忘了她。
所以做事才這樣隨心所欲毫不愧疚嗎?
她或許該睜開眼看一下,他應(yīng)該沒有穿上衣,他身上是不是留有嚴(yán)重的疤痕?
但睫毛很沉,她沒能張開眼睛。
“你睡著了嗎?姐姐?”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但是她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她就要沉沉地睡過去。
“既然可以在我面前安心睡下嗎?我還擔(dān)心你會害怕我呢?!?/p>
“姐姐,你別討厭我。”他的聲音很輕柔,慢慢捻成絲傳到她的耳朵里,溫柔地拍打著她的意識,有著很神奇且有效的助眠作用。
姐姐姐姐的,叫的真順口。不是說把她忘得一干二凈嗎?還是說失去有關(guān)我的記憶的你,在那漫長沒有盡頭的歲月里,變成了一個油腔滑調(diào)的人渣?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就一下?!?/p>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在她擋住臉的手背上留下一個很輕的吻。
或許她在他起身離開那一刻就陷入了深眠,否則她怎么沒有聽見關(guān)門聲
慕淳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來到客廳一眼看過去,只看見外界的陽光投射進(jìn)來覆蓋了部分冷淡的色調(diào),一如既往空蕩蕩的,好像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