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吳寬把工作證從脖子上取下來放在桌上。
主管磕掉煙灰,看著工作證上的照片,問著原因:“你是因為廠里人說你那些話,對你指指點點,才不想干的?”
主管四十多了,不是本地人,是從大廠調(diào)過來的,見過世面的人。他可不在乎什么同性戀不同性戀的,他就看人。他就很欣賞吳寬,多帥一小伙,干活不偷懶不拖拉,也挺上道的,話也不多。這可是他選出來要培養(yǎng)的人,先當(dāng)組長,再當(dāng)總組長,以后說不定還能接替他這位置,還能再往上。
現(xiàn)在又怎么,這組長還沒當(dāng)上,就要辭職了?就因為那些閑言碎語?
“要因為這,那你真沒必要。領(lǐng)導(dǎo)又不看這些,這也不是舊社會了”
吳寬看著主管,挺感激他的照顧,笑了下,搖頭說:“不是這個,我要走了,回老家?!?/p>
主管愣了下,問他:“你老家哪?”
吳寬說了城市名,不算遠(yuǎn),在本省的北邊,坐動車挺快就到了。
主管驚訝,“那城市可是大城市,你又怎么跑到這來了?”
吳寬笑了下,挺平淡,“遇到點事,想不明白,需要找個地靜一靜?!?/p>
主管沉默了會,沒再留他了,簽了字讓他去會計辦公室拿工資。
打著傘從公交車上下來,吳寬慢悠悠地往村里走。路上沒有什么行人,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一個乞丐,躲在村中的土地廟里。吳寬走過去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吳寬看,吳寬看他,他又把眼神挪開了,衣不蔽體的,用手撓著看不出原色的臉。
吳寬沒有過多理會,他這幾天經(jīng)常被人看,明著看暗著看,差不多都快習(xí)慣了。到了小院,雨還在下,雷也打得很勤快。吳寬抬頭看了眼天邊沒被大山遮擋的黃紫霹靂,掏出鑰匙開了門。進(jìn)了小院,他就拐彎,準(zhǔn)備去敲大屋的門。
自從沈意辭了學(xué)校的工作待在家里,他就不帶鑰匙了,每次回來就敲門,等著沈意應(yīng)著聲過來給他開,再說一聲“小沈老師,我回來了”,送上一個吻。
每次,沈意的表情都讓吳寬覺得很滿足。
但這一次,吳寬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弄巧成拙。
“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