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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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一章

美麗之夜成剛跟“老婆”蘭花下了火車，踏上縣城的土地。再走八里地就到家了，就能見到久別的家人了，想到這兒，蘭花面笑容，想像著一家團圓的喜悅情景。她們要是知道我找了一個很理想的“老公”不知道會多么興和羨慕呢！“剛哥，你知道嘛，我就是在這個縣城念的中學(xué)，現(xiàn)在我妹妹也在這里念書。她比我強多了，考試凈拿第一?！眱扇嗽诼放缘拈L椅上，蘭花微笑著說。成剛左張西望，對這里到很陌生。別看這兒離城市不過幾百里，市容可差得太多了。他的目光慢慢收回，落到蘭花的臉上，還是覺得蘭花比什么都好看。對于蘭花的話，成剛有了問題：“你妹妹多大了？你們姐妹三個誰長得最美？”他說這話時，臉上仍然正經(jīng)，一點輕薄味兒都沒有，可他的心里對她的姐妹很興趣。暗想：就是不能上，看幾眼也是好的。蘭花挎著男人的胳膊，柔聲道：“我妹妹今年十六了，上一。你問誰長得最美，我看她倆都美的，就數(shù)我最丑了。”成剛搖搖頭，一雙俊逸的眼睛對準蘭花，由衷地說道：“在我的心中，你始終是最最美的。”蘭花燦然一笑，心里甜得很，嘴上卻說：“等你見到我大姐和小妹，你就不會這么說了。”說著，蘭花將子靠在成剛的上，一臉柔情意。稍后，蘭花說道：“我一定幫你生一個孩子。”成剛將她摟緊，充了幸福。是呀，現(xiàn)在很需要一個孩子，但一直沒懷上，而自己已經(jīng)很努力了。休息一會兒，兩人拎著東西向東走去。成剛拎著兩個皮箱，里面都是蘭花給家人買的禮物。而蘭花手里拎著成剛的物——筆記型電腦，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一地上車下車，唯恐讓人撞上。兩人走到城邊，雇了一輛三輪車，便向小村子行去。一路上蘭花眉開眼笑的，心情極好。越接近家鄉(xiāng)，她的情緒越是漲，全的血仿佛都沸騰起來了。當(dāng)車來到村口時，蘭花指著路邊的一棵老槐樹說：“剛哥，我小時候經(jīng)常到這棵樹下玩。有一次爬上去掏鳥窩，被鳥啄了手，從樹上掉下去了，回家還挨媽媽一頓打?！闭f著一皺眉。成剛拉著她的手，慨道：“你也算有福了，我想挨媽媽打，還沒有那個福氣呢?！闭f著嘆了一口氣。蘭花知道他母親死得早，缺少母，于是向他笑了笑，心想：我以后會更用心地照顧你的，讓你每天都開心。車進村口不遠，就見前方一輛摩托車疾風(fēng)般跑過來，像在逃命。蘭花一見，就連忙叫道：“快停車，停車。”成剛不解地問道：“蘭花，你怎么了？”蘭花解釋道：“那是我弟弟。”說著話，車停了，蘭花開門下車，對那輛駛近的摩托車一招手，叫道：“強強，我是姐姐。咦，你的摩托車從哪里來的？”摩托車猛的一剎車，停在蘭花面前三米處。成剛也下車，一看那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生得鼻大眼，神的，只是此時一臉慌張，不時還回頭瞧瞧后面。蘭花上前問道：“老弟，你怎么了？像個逃犯似的?！睆姀娍匆谎厶m花，說道：“姐姐，我不跟你多說了，我現(xiàn)在就是逃犯。我得走了，家里的事幫我擺平呀。”說著沖蘭花跟成剛勉強笑了笑，一加油門就跑了。蘭花一肚子疑惑，望望遠去的弟弟，走回成剛邊。成剛問道：“他怎么了，有點不正常呀。”蘭花搖搖頭，一臉憂慮地說：“我這個弟弟，不知道又闖了什么禍了?！背蓜倖柕溃骸八荜J禍嗎？”蘭花唉了一聲，說道：“他呀，我都不知道說他什么好?！崩_車門上去，成剛也跟著上車。按照蘭花的指點，車拐進一個胡同，終于停下來。兩人下車，付過車費。成剛一打量，這大門是木造的，院墻是土的，只有一米半吧。站在門外，可以看到院里的情景。只見一個老婦正跟一個中年子發(fā)怒呢，旁邊還有一個男人站著，不說話，還板著臉，像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一進院子，放下東西，蘭花就清脆地叫道：“媽，我回來了?！敝心曜涌觳竭^來，摟住蘭花，喜地說：“你回來就好，快把媽想壞了?！闭Z氣中充了慈與母。成剛一打量丈母，頂多四十歲吧，穿著布服，頭發(fā)上沾了幾稻草，像剛從田地里回來。再看相貌，臉上雖有些灰，卻難掩麗，眉彎目亮，只是臉黑些。這也難怪，鄉(xiāng)下子不像城里的人養(yǎng)尊處優(yōu)。蘭花跟媽媽分開，指著成剛介紹道：“媽，這是我的男人?！背蓜偵锨敖械溃骸澳愫?，嬸子，我叫成剛?！碧m花媽一聽覺得怪呀，蘭花說是他男人，可他為什么叫我嬸子？這可有點矛盾呀。旁邊的老婆子一臉兇相，湊上前大聲道：“風(fēng)淑萍，你們先別忙著連絡(luò)情，咱們先把正事處理完吧?！闭f到這兒，她一扭頭，對男人說道：“當(dāng)家的，你兒子叫人給欺侮了，你倒是放個呀?！蹦悄腥耸直Э吭谠豪锏牡静荻馍?，回應(yīng)道：“你說怎么辦，俺跟著就是了。”蘭花望望那兩人，又瞧瞧母親，問道：“媽，怎么了？誰欺侮你了，你跟我說?！辈坏蕊L(fēng)淑萍作聲，那老婆子的破鑼嗓子響起來了：“蘭花，俺跟你馬叔可沒有欺侮你媽，俺們來是跟你媽講理來了?！碧m花心道：這哪像講理，倒像打架的。嘴上問道：“講什么理呀？”她起瞠，美目睜得圓圓的，一改在成剛懷里時的溫柔形象。成剛站她邊，并不出聲，他覺得現(xiàn)在還不必自己上場。老婆子哼一聲，做著手勢，臉上的橫更突出了：“今天上午，你那個好兄弟蘭強差點把我兒子給打死了。你說，俺們家再好說話，也不能裝啞吧？”蘭花看看風(fēng)淑萍，對老婆子說道：“不會吧？他們可是好朋友呀，經(jīng)常在一起賭錢的?！崩掀抛诱f道：“你還不信嗎？”轉(zhuǎn)頭對男人說：“老馬，我說得對不對？”老馬慢慢走過來，一臉悲傷，說道：“可不是嗎，蘭強這小子夠狠的，用圓鍬把在我家馬五的后腦勺敲了一下，了好多血?！碧m花嚇了一跳，轉(zhuǎn)頭問風(fēng)淑萍：“媽，這是真的嗎？”風(fēng)淑萍點頭道：“是真的，是真的，咱們對不起人家，不過，馬五也不是沒有錯?！币荒樀碾y過跟為難。蘭花問道：“蘭強為啥要打馬五？”老婆子冷笑道：“誰知道你家蘭強是發(fā)得什么瘋？”瞅了丈夫一眼。風(fēng)淑萍肯定地說：“他沒有發(fā)瘋，這一切都是你家馬五引起來的?！崩掀抛訙惽耙徊?，指著風(fēng)淑萍喝道：“俺兒子有什么錯，你倒說說看?！憋L(fēng)淑萍瞧瞧成剛，又瞧瞧馬家夫妻，皺了皺眉，想說什么，又沒有說出來，顯然這事一定是很難啟齒。蘭花催促道：“媽，到底因為啥，你倒是說話呀?！憋L(fēng)淑萍張了張嘴兒，一會兒才說道：“因為馬五那小子前幾天對你大姐不規(guī)矩。”蘭花這下可抓到理了，美目瞪得老大，沖著馬家夫妻說道：“原來是這樣呀！你們跟我們算帳，我們還要和你們算帳呢。你們不對我大姐的事有個待，咱們沒完。”老婆子掐著，鼓著腮，吐沫橫飛，說道：“要比橫，誰怕誰呀？老和人打架時，你還吃呢?！毖劭粗@事越鬧越僵，成剛不能不說話了。他上前一步，對馬家夫妻說：“我看這樣吧，這件事咱們給警察處理吧。需要我們付醫(yī)藥費，我們沒有意見。但你們兒子調(diào)戲子這事，咱們也得按法律辦事?！甭犃诉@話，老婆子氣焰小了不少。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跟男人到旁邊嘀咕了幾句，接著便對風(fēng)淑萍大聲說：“風(fēng)淑萍，今天先這樣，俺回去看看俺兒子，明天再來找你算帳。還有蘭強那個臭小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看他能躲到哪兒去?！闭f著話，拉著男人往外走，臨出門時，還瞪了風(fēng)淑萍母一眼。他們一走，蘭花的臉上就有了笑容。她拉著風(fēng)淑萍的手，說道：“媽，沒事了。你看你這個婿還行吧？幾句話就把他們嚇跑了。”風(fēng)淑萍認真地看了一下成剛，只見他不到三十歲，約一米七六，穿一套藍西裝，國字型的臉上既斯文又有幾分嚴肅。他的那種氣質(zhì)跟這個小村子很不和諧，一看就知道是都市人，有文化的。風(fēng)淑萍沖他笑了笑，問道：“你跟蘭花結(jié)婚了嗎？”蘭花搶先說：“我們還沒有辦婚禮，不過已經(jīng)登記了?！闭f著看一眼成剛，臉上帶著欣慰跟幸福。這個老公可是她的驕傲。風(fēng)淑萍目光落到成剛的臉上。成剛便回答道：“是的，嬸子，蘭花說得不錯，我們已經(jīng)登記有一段時間了?！甭牭竭@里，風(fēng)淑萍才放下心來，她最怕兒給人耍了。她再度看一下成剛，意的。再看自己兒，進城才半年，就變樣了。長發(fā)垂肩，燙得蓬蓬松松的；一的牛仔服，把她的好材顯無遺；脯的，似要破而出；又翹又圓，人犯罪，跟出門時的那個土氣姑截然不同。嘿，怎么穿成這個樣子呀，在村里不怕被人議論嗎？別看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可這個小村子的思想還保守的。在驚喜和憂心之中，風(fēng)淑萍將心的兒跟婿讓進了屋里。想到馬家那事還沒有了結(jié)，兒子吉兇難料，風(fēng)淑萍便沒法輕松起來。進了屋子，風(fēng)淑萍將兩人領(lǐng)到西屋。她家是三間房，瓦蓋土墻。西屋以前給兒們住的，自從丈夫死后，她也搬到西屋，將東屋給了兒子睡。成剛一打量屋里，簡單，一鋪大炕，一頭是火墻，一頭是一個大立柜，樣子很古老。柜子的玻璃上有財神和鯉魚跳龍門等式樣的年畫；地上靠墻是一個梳妝臺，臺前是一個腿了的北京凳子；臺旁是個老式地桌。棚是用報紙糊的，坑坑洼洼，有鼓肚、有癟肚的，缺少美，但糊得卻是整整齊齊，非常規(guī)矩，一看就是人干的活兒。再看那炕，鋪著米黃的炕革，上面有些方塊和圓形間隔的圖案。這一切都叫成剛到新鮮，他活了這么大，從沒有離開過城市。以前看農(nóng)村時，只是在電視上、小說中看到，沒太大覺，真到了農(nóng)村時，才受得比較深刻。一在炕沿上好，蘭花就笑呵呵地拿出東西來。有化妝品，有服、子、裙子，還有不少食物跟水果，都是城里才買得到的東西。風(fēng)淑萍看得眼花繚，不禁問道：“蘭花，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吧？”“沒多少錢”蘭花看一眼成剛，對母親得意地說：“都是你婿掏的錢?！憋L(fēng)淑萍瞧瞧成剛，問道：“成剛，你在城里是做什么工作的？”成剛規(guī)規(guī)矩炬地在蘭花邊，恭敬地回答道：“我在一家公司做廣告設(shè)計?！笔裁词菑V告設(shè)計，淑萍也不大清楚，只好點點頭。蘭花知道母親不懂，就解釋道：“就是幫人設(shè)計廣告的，設(shè)計的東西通過了，就按價給錢?！憋L(fēng)淑萍問道：“個設(shè)計能賣多少錢？”成剛回答道：“幾百到幾千不等。”風(fēng)淑萍一驚，慨道：“這么多錢呀，要是一天設(shè)計出一個賣，一個月下來，可就發(fā)了?！背蓜偮犃税敌?，但他沒有笑出來。蘭花卻忍不住了，笑出聲來，說道：“媽呀，不是那么算的。對了，大姐呢？”風(fēng)淑萍臉上一熱，知道自己是外行，趕緊回答兒的問題：“你大姐還沒有下班呢。”蘭花又問：“小妹她晚上回來嗎？”風(fēng)淑萍又答道：“今天不是周，她不回來的，平時住在你舅家。她每次回來都念叨你呢，想你快點回來。”蘭花甜甜地一笑，說道：“這個小丫頭是惦記我給她買好吃的吧？”風(fēng)淑萍也笑了，說道：“還小嗎？都十六歲了，又長了?！碧m花嘿了一聲，說道：“膽小丫頭，一定更漂亮了，將來得找個大人物才行，我們好跟著借光?！闭f著瞅了一眼成剛，成剛只是笑笑，沒說什么。蘭花又說道：“媽呀，我剛才在村口看到弟弟了?！憋L(fēng)淑萍忙問道：“怎么樣？他跑遠了嗎？沒讓人追上吧？”蘭花嘆息道：“嘿，他還真成逃犯了？怕什么，打了就打了，好漢做事好漢當(dāng)。再說了，那小子也真欠揍。村長的侄子又怎么了？村長也得講理呀?！憋L(fēng)淑萍叮囑道：“你小點聲呀，讓人聽見不好?！碧m花笑了笑，說道：“媽，你告訴我，弟弟那輛摩托車哪里來的？”風(fēng)淑萍皺眉道：“還能哪里來的？還不是我買給他的?！碧m花哎了一聲，不地說：“媽，你怎么能這么寵著他呢？他賭錢輸了那么多，快把咱們幾個給輸?shù)袅?，這樣下去不得了?！憋L(fēng)淑萍無奈地說：“不買給他，他不干呢。他說了，有了摩托車，以后就不賭錢了。”蘭花忙問：“那他改了沒有？”一臉的不層。她心想：狗改不了吃屎。風(fēng)淑萍一揚眉，回答道：“這一周以來他沒有賭錢，跟我上田里干活?！碧m花點頭道：“真是難得呀，看來我看錯他了?！憋L(fēng)淑萍心道：你哪里知道呀，家里的錢都輸光了，如果他再輸?shù)脑挘B摩托車都保不住了。我還欠那些幫工的工錢呢，這幾天就要來要了，還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呢。這個不爭氣的，把工錢也拿走了。蘭花轉(zhuǎn)頭問成剛：“剛哥，你怎么不說話呢？”成剛含笑地回答道：“我在聽呢，聽你們說話有意思的?！憋L(fēng)淑萍看了一眼小夫妻，從炕沿上站起來，說道：“你們了一天車，都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碧m花一挽袖子，說道：“媽，我來幫你?！苯又鴨柍蓜偅骸澳阆氤允裁礀|西？”成剛斯文地回答道：“什么都行，你們吃什么，我吃什么好了?！碧m花微笑道：“你倒真好打發(fā)。來，跟我看看你的房間。”說著拎起成剛的筆記型電腦，往東屋走去。成剛也跟上去。蘭花將他送到東屋，自己就到廚房幫媽媽忙去了。東屋跟西屋大致相同，只是多了一臺電視。那是十七寸的黑白電視，冷不丁看到這種“老古董”成剛真覺得新鮮。這種東西能把他的思緒帶到遙遠的過去，時光仿佛倒了。成剛本想能看看她家的照片，因為他聽蘭花說她們?nèi)忝靡粋€比一個漂亮，個個如鮮花，成剛倒真有點不信，很想先從照片上見識一下。哪知道轉(zhuǎn)了一圈，也不曾見到一張。他心想：也許她們農(nóng)村人不喜照相吧。這時他的手機嘟嘟嘟地響起來，一看來電號碼，成剛的心跳都加快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逃避著這個人。他之所以會跟蘭花回家來，一則為了散心，也想看看她的姐妹怎么個美法；二則蘭花想懷孕。一接到母擔(dān)讓人帶的口信，就趕回來了；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避開這個人。為了這個原因，他特地請了長假?？扇思掖螂娫掃^來，他接不接呢？不接吧，自己會后悔的；接吧，也許自己的自責(zé)會更加重。他猶豫再三，還是選擇接了。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一個人嬌脆的聲音：“成剛，你回來吧，那事我都忘了，你還在乎什么呢？你放心，我沒有跟任何人稅?！币宦爩Ψ皆徸约毫?，成剛總算說出話來：“謝謝你了，我暫時不想回家，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到該回去時，我一定會回去的?！闭f著，他便把電話給掛斷了。因為他實在不敢再跟她說話，一旦話說多了，自己的罪惡會更重。電話斷了，但是自己的思緒可沒有斷。一想到曾發(fā)生的那一幕，成剛就想長出一雙翅膀，逃得越遠越好。他再也待不住，走出了東屋。屋外就是廚房，風(fēng)淑萍在切菜；蘭花在打馬鈴薯皮，她的手每動一下，隆起的脯便顫一下，極為人。成剛看見這一幕，呆了一呆。蘭花見男人盯著自己的酥，大為得意，問道：“剛哥，我聽見你手機響了，是誰來的電話？”成剛心跳加快，笑了笑，說道：“是公司的一個朋友，要請我吃飯，可我哪里去得成。”蘭花沖他一笑，說道：“我還以為是哪個大美要搶走你呢?！憋L(fēng)淑萍回頭白了她一眼，瞋道：“你這個孩子，說話沒個正經(jīng)?！背蓜傋⒁獾斤L(fēng)淑萍彎時，她的仍然纖細，卻又大又圓，很是美，那條糙的子仍然掩蓋不了它的魅力。成剛看得口水都快出來了。他有個念頭，很想扒下這子來，看看里面的美景。他也想試試它的手跟彈，更想用自己的子試試它的實用價值。成剛暗暗贊嘆，都四十歲的人了，還能保持這么好的材，真是不容易呀！他發(fā)現(xiàn)她不只細大，其他部位也是相當(dāng)不錯，一切看起來那么協(xié)調(diào)，那么勻稱，那么美好，一點都沒有她這個年紀應(yīng)有的衰老凋謝的跡象。這簡直是奇觀。她還算一朵花呢，雖不是嬌的鮮花，也是經(jīng)冬的蠟梅，別有風(fēng)味兒。因為覺好，成剛就偷偷地觀察起丈母來。風(fēng)淑萍偶爾一回頭，見到成剛的目光正落在自己上，本能的臉上一熱，趕緊低頭干自己的活，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自從男人不在了，她還是第一次芳心跳呢。這種覺既叫人緊張，又叫人興奮。成剛也知道自己的行為被發(fā)現(xiàn)了，很是不安。他說道：“嬸子、蘭花，我出去走走。”風(fēng)淑萍沒有回答，蘭花卻說道：“走路記著路，別走丟了?！背蓜偞饝?yīng)一聲，說道：“如果我出去太久沒回來，那真是丟了，你就打電話給我?！碧m花笑了兩聲，說道：“我真想看看你在這里怎么路?！闭f著又笑起來，聲音又柔美、又清脆，極為好聽。這時的成剛情緒不穩(wěn)，哪有心情聽呢，急忙出門了。出了大門，走在胡同里，他的心情才輕松一些。他心道：我這是怎么了，怎么越來越不是東西，怎么會對丈母留心起來？她再美也是長輩，我可不能胡思想。這種事可不能再干了，要遭天打雷劈的。為了讓自己樂觀起來，他不再想那些煩惱。他出了胡同，上了大道，慢慢向村后走去。這農(nóng)村跟城市就是不一樣，同樣是天空，這里的就寬廣得多，干凈得多。這里的天地到底是沒有被污染過。同時他也注意到四周的景物，對這里的房屋、樹木、圍墻都一一掃視，當(dāng)然也沒忘了看看這里的居民。男人多是黑黑的，一臉的土氣；人多是俗不堪的，沒有一點亮眼。成剛暗暗嘆氣，到底是比不上城市。在我們城里，漂亮的人比比皆是，就像車子一樣的多。從十五、六歲的少，到四十出頭的美婦，百花齊放，爭奇斗艷，各有看頭。直到出了村子，也沒有見到一個像樣的，他正遺憾沒有美可看時，面來了一個子。離遠時看不真切，只覺得她材婀娜，頗有風(fēng)情，等離得近了，看清長相時，成剛一呆，隨即二號，暗道：我總算見到蘭花母之外的美了。這是誰家的兒，回頭問問蘭花。當(dāng)成剛接近那子時，眼睛都看直了。他想不到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竟有如此佳麗。那子大約二十出頭，段優(yōu)美，齊頸短發(fā)。那張臉當(dāng)真是艷若桃李，冷若冰霜；那棱角分明的紅，跟聳的脯更惹人犯罪。這脯好大呀，比蘭花的大不少呢。要是能摸摸，或者親兩口可不錯。她穿條藍子，雪白的長袖衫，氣質(zhì)不但不土氣，還很雅呢。那走路的姿勢也是搖曳生姿，給人一種美。這一切不禁讓成剛懷疑，難道她跟自己一樣，也是城里來的？成剛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張大了嘴盯著美看。開始那美還沒有注意他，而當(dāng)她的視線一轉(zhuǎn)時，正好跟成剛對視一下，發(fā)現(xiàn)成剛的目光并不君子時，不由皺了下眉，別過目光，快速地往前走去。當(dāng)兩人擦而過時，成剛扭過頭看她，那美也轉(zhuǎn)頭看他，見他還是那副發(fā)癡樣兒，瞪他一眼，哼了聲：“狼。”成剛還沒醒過味來，心道：這美在罵誰呢？這里還有別人嗎？他轉(zhuǎn)過頭往前看，果然見美的后幾十米外有個青年追來，一邊跑一邊叫：“等等我，等等我，我找你有急事?！背蓜傂牡溃翰挥谜f了，是罵他。既然他是狼，我可不能袖手旁觀。他轉(zhuǎn)過，原地不動，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眨眼間、那青年追上美。美回頭見到是他，雙眉都皺起來了，并不理他，繼續(xù)往前走。那青年在前面攔住她，嘻嘻笑道：“不要不理我嘛，咱們都是自己人?！泵篮笸艘徊剑淅涞卣f：“二驢子，誰跟你是自己人？快點讓開，好狗不擋道?！蹦乔嗄旰裰樒ふf：“管他狗不狗的，反正話不說完，我是歪讓的。”美瞪著他，問道：“二驢子，你跟了我好幾天，你想干什么？別以為你爹有權(quán)勢，你就可以來。”二驢子嘿嘿一笑，對美左看右看，出骯臟的表情，說道：“我跟著你，是為了保護你，我是怕有壞人欺侮你?！闭f著目光掃了一下不遠處的成剛。美冷笑兩聲，一揮手，說道：“你給我讓開，我看你就是壞人?！倍H子笑起來，嘴張得老大，出殘缺不全的牙齒來，說道：“我怎么成了壞人？咱們可是一起長大的。我跟著你，也是因為我喜你嘛，不然的話，為啥我就不跟著別人呢？還不是因為咱們是老相識嗎？”美怒道：“胡說八道，誰跟你是老相識。你讓不讓道？不讓的話，我喊人了。”二驢子脯一，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讓就不讓?！泵来舐暤溃骸半y道你們馬家人都是不講理的嗎？你跟你那個叔伯兄弟一個德?！倍H子連忙擺手，聲明道：“那可不一樣，他向你動手動腳，我可沒有。”美哼道：“你們是半斤八兩。”說著一拐彎，要從對方邊繞過。二驢子反應(yīng)很靈，立刻封住去路，嘿嘿笑道：“美人，別走呀，咱們再聊聊?！闭f著，向美抓去。美一邊向后躲，一邊叫道：“救命呀，救命呀?！倍H子得意地說：“你喊也沒有用，在這一畝三分地，誰敢惹我呀。”說著雙臂張開，向美抱來。美啊地一聲，轉(zhuǎn)就跑，二驢子隨后就追。一瞬間，美跑到成剛跟前，轉(zhuǎn)個圈，躲到成剛后。成剛明白，該自己登場了。他也沒說什么，只是深一口氣，昂頭，嚴肅地看著眼前的二驢子。二驢子指著成剛叫道：“哪來的臭小子，快點讓開?！背蓜偮卣f：“從屠宰場來，專門殺豬的?！倍H子見他罵自己，火冒三丈，反罵道：“我看你是從動物園來的，籠子沒關(guān)緊，你這猴子偷跑出來了?！背蓜偟恍?，說道：“咱們要站在一塊兒，誰像猴子？讓美來說?！背蓜偠⒅鴮Ψ讲皇且幻琢男€兒跟單薄的材。美從成剛的背后出半個子，快地回答：“二驢子，自然你是猴子了?！倍H子氣得不得了，大叫著沖過來，雙拳往成剛臉上打來。成剛回頭說：“你離遠點，拳頭可沒長眼?！闭f著，猛地抓住對方手腕。二驢子使勁往回撤，使出了吃的力氣，就是不管用。他的手腕像被鉗子給咬住一樣。成剛猛地一松手，二驢子被自己的力氣帶得急促后退，蹬蹬蹬幾步后，撲通到地上，來個兩腳朝天。成剛見他摔得難看，忍不住笑了?；仡^看看美，美的臉上仍然沒有笑容，但看得出，她對成剛已經(jīng)沒有敵意了。二驢子從地上爬起來，像一條惱怒的瘋狗，大叫道：“你他媽的，在這塊地方竟敢跟我玩，老子玩死你?！背蓜偦仡^問道：“他是誰？怎么敢這么囂張？”美白了二驢子一眼，說道：“他沒什么本事，只不過仗著他爹是村長?！背蓜偮犃耍皇呛吡艘宦?，心道：我以為是什么重要人物呢，原來不過如此。知道你的老底，我就沒有什么顧慮了。二驢子見他不當(dāng)自己是回事，便再度撲過來，像要把成剛撕碎一樣。不過這回他不是用拳，而是抬起一腳，猛踢成剛下。不等成剛有反應(yīng)，美在旁驚叫道：“小心?！背蓜倧拿赖穆曇糁杏X到了關(guān)心跟溫暖，便微笑道：“小意思?！币粡?，很準確地抓住對方的腳踝。二驢子見狀，拳頭砸了過來。成剛不等拳頭到位，手腕一抖，二驢子體便來個后空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掉下，并趴在地上，痛得他媽呀媽呀直叫，半天沒有起來。成剛朝美說了聲：“好了，沒有事了，你快點回去吧?！泵老虺蓜傉f道：“謝謝你了?！弊屑毜赝顺蓜傄谎?，這才快步而去。直到美沒有影子了，成剛才對二驢子警告道：“要是再讓我看你欺侮她，我就打斷你的狗腿?！倍H子掙扎著從地上起來，問道：“你是誰，你是她什么人？憑什么護著她?！背蓜傠S口答道：“我叫成剛，她是我老婆。”話一出口，成剛大為后悔，這也太離譜了吧。第一次見面就冒充人家老公，以后見了她，多不好意思。又一想，我在這里也待不了幾天，以后能不能見到她，也不一定呢。二驢子明知成剛是說的，也不敢說別的，只是瞪了成剛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他心里想，好小子，我打不過你，我去請人，非把你打出這個村子，叫你以后再不敢來。處理完這事，成剛又沿著林子向前走去。等走過林子，便見到左首有一幢長長的磚房，房前是一個寬綽的場，場上有籃球架子，一些孩子正在場上追逐、嬉笑，夕的余暉灑過來，給這里鍍上一層金黃，每個孩子的臉上都光閃閃的，特別可。不用說這里就是學(xué)校了，而學(xué)校再往前走，就是遼闊的莊稼地了。那地上黃澄澄的，一望無際。成剛心道：蘭花不是說她家也有種稻嗎？稻田在哪里呢？看來不在跟前。他往學(xué)校的道東一看，只見那里竟然有一間小廟，廟頂有拱有角，兩扇門又暗又舊，看來是有年頭了。難道這還是什么古跡不成？成剛真想進去看看，但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下，就又停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蘭花家的號碼，他知道這是蘭花叫自己回去，可能飯已經(jīng)好了，要開飯了吧。他立刻轉(zhuǎn)，返回蘭花家。當(dāng)他一進院子時，蘭花正在搬稻草。為了做飯，她已經(jīng)換上一舊服。一換服，蘭花變得又像村里人了。蘭花抱著稻草，問道：“剛哥，你跑哪里去了？你再不回來，我們就得全村搜你了?！背蓜傄恍?，說道：“看你說得我都成逃犯了。”蘭花說道：“快進屋吧，就等你吃飯了?！北е静萃堇镒?。成剛便跟在后面。蘭花正在給成剛燒炕。她把一團稻草進灶炕，看稻草在紅火中燃燒，燒得喀喀響。隨后，她拉著成剛進了西屋。西屋的靠邊炕上已擺好了飯菜，風(fēng)淑萍跟另一位姑正在炕沿上說話。當(dāng)成剛看到那位姑時，愣了一下，心想：原來是她。他不必多想，也知道這人跟蘭花的關(guān)系。那姑也看到他了，站了起來，也愣了一下。蘭花笑吟吟地介紹道：“這是我丈夫成剛，這是我大姐蘭月?！痹瓉硖m月正是成剛剛才遇到的大美。成剛不禁又盯一眼她的大脯，心里直發(fā)。成剛禮貌地一笑，伸手去握，蘭月猶豫著，跟他握了握，沒等成剛多覺一會兒，她已經(jīng)把手了回去，伹成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手又又滑了。她的臉還是那么冷，似乎剛才不曾見過成剛似的。成剛奇怪了，難怪剛才我見到的不是她嗎？或者她得了失憶癥？不然的話，為什么見了我連一點笑容都沒有？我好歹也幫過她一回。成剛溫和地說道：“早聽蘭花說了，說你又漂亮，又有氣質(zhì)，真是名不虛傳?！碧m月回答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姑?！憋L(fēng)淑萍在旁說：“都下吃飯吧，都餓了吧?！碧m花招呼成剛下。成剛一看，菜都是農(nóng)村風(fēng)味，有馬鈴薯、有白菜、有辣椒，飯是一大碗，飄著淡淡的香氣。一聞這香氣，成剛便有了胃口，再看對面的美蘭月，他的肚子更餓了。他知道自己想吃的不僅僅是飯。晚上睡覺時，蘭花到東屋給成剛鋪被。她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剛哥，你晚上自己睡吧，我得陪媽?！背蓜倯?yīng)了一聲，說道：“多想你能像在咱們家一樣陪我呀?！闭f著從后面抱住她的。蘭花回眸一笑，說道：“咱們的好子長著呢。我都好久沒回家了，不陪家人說不過去?！背蓜傁肓讼耄f道：“好吧，你去吧?！闭f著松開手。蘭花鋪好被子，微笑道：“沒有我的話，你能睡好嗎？”成剛誠實地回答：“睡不好?！碧m花笑了笑，說道：“看你呀，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闭f著親了他一口，帶著笑聲出屋了。她走了之后，成剛覺得好孤單呀。他拿出筆記型電腦，打了幾行字，實在沒心思了，便關(guān)掉它，繼而關(guān)掉燈，了服就鉆進了被窩。他還是頭一回睡炕呢，覺得好硬也好熱，但舒服的。因為換了新環(huán)境，他沒有馬上睡著，他回想起自己這將近三十年的人生。母親早逝，父親辛勞，父子沖突，自己離家，白手起家等等，都是很難忘的。還有一件事更難忘，這涉及成剛不愿想起但又不得不想的一個人，于是，那種悉的犯罪又重上他自責(zé)了幾句后，便想起蘭花。他承認她是一個好姑，更是一個好妻子，自己能娶到這樣的人要偷笑了。他永遠記得兩人初次見面的情形…那天晚上，他喝酒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家門口站著一個姑。他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藉著樓道的燈光，見她穿著花布服，梳著兩條小辮子，打扮很土氣，跟這個城市很不和諧。他憑覺，也知道她不屬于這個城市。他沒有多看她，掏出鑰匙開門。當(dāng)他開了門，往屋里邁步時，很自然地回頭看她一眼，這一回頭，使他看清了她。她的材只是一般，再看她的臉，嘿，真想不到這么土氣的姑倒長得漂亮，蘋果般圓的臉蛋，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嘴紅而豐，神情樸實而真誠。只是現(xiàn)在臉上還帶著驚慌與不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多看她幾眼。她的臉有點紅了，退了幾步，靠在對面的墻上，把臉轉(zhuǎn)過去。從側(cè)面看，這姑的鼻梁直的。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她有點怕自己時，就關(guān)上門，進了屋，他可不想被人家誤會自己是個狼?；丶伊艘粫海氲矫魈斓脑绮?，什么吃的都沒有了，他想下樓去買點速食面什么的。一開門，兩張臉差點碰到一塊兒，都啊地一聲，后退一步。嘿，她還沒有走呢。成剛很警覺地再度觀察了一下她，起了疑心：她不會是什么壞人吧？小偷？強盜？小姐？逃犯？但看她的臉，怎么都不像是壞人。成剛定了定神，問道：“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家門口不走呢？”姑圓溜溜的眼睛也在看他，帶著幾分羞澀，回答道：“我是落難的，沒地方可去，你能不能幫幫我?！背蓜偪此幌裨谡f假話，就動了憐憫之心，說道：“我能幫你什么？”目光盯著她，像要看穿她的廬山真面目似的。那姑低下丫頭，著手，支支吾吾地說道：“我餓了，上沒有錢了?！背蓜偮犃诉@話，心里一安，說道：“你跟我來，咱們?nèi)ベI吃的。”姑答應(yīng)一聲，兩人便一起下了樓。樓下不遠就有商店，在進店之前，成剛問道：“你喜吃什么，我買給你?！惫贸烈饕幌?，說道：“有沒有賣蔬菜的？我想吃蔬菜?！背蓜傉f了聲有，就領(lǐng)她到附近的一間蔬菜店買了菜，又切了一斤豬，又買了掛面。買好東西，成剛領(lǐng)她回來。在進門之前，成剛心里一嘀咕：該不該領(lǐng)她進家呢？萬一她是個壞人可不太好呀。姑似乎看出成剛的顧慮了，說道：“我吃完就走?！背蓜倹]有回答，領(lǐng)她進了家門。一進客廳，姑轉(zhuǎn)動著美目，移動著腳步，到處打量著，一邊看一邊夸道：“你家真大真漂亮呀?！背蓜偮犃诵那椴诲e，因為這房子是他的驕傲，是他憑著自己的能力掙來的，沒有依靠任何人。他覺得他比一般的青年有出息，至少不像多數(shù)人那樣，靠著老子打江山。成剛問道：“你會做飯嗎？”姑回答道：“那當(dāng)然了，我從小就做飯，還在飯店上過班呢?！睘榱俗C明自己的實力，她進到廚房，動手做飯。不論是摘菜、切，還是下鍋炒東西，她儼然是一個行家，看得成剛嘆為觀止。不用品嘗，用鼻子一聞味道，成剛就已經(jīng)折服了。幾樣小菜一好，再把面條煮好端來。兩人在餐桌上好，四目相對，成剛竟覺得有一種“家”的覺。自己獨自生活好幾年了，也會做飯，可水準實在不怎么樣，自己都不意。多數(shù)時候，他在外面用餐。他當(dāng)然也過朋友，但她們的能力更差，下不得廚房。成剛本來不怎么餓，由于受不了菜香的惑，便舉筷子嘗了起來。這一嘗不要緊，竟放不下筷子了。本來是讓姑吃的，可他自己竟吃了一半以上。他一邊吃還一邊夸道：“真的不錯，你好像很專業(yè)呀。”姑臉上帶笑，自己小口吃著東西，說道：“喜吃的話，我以后常做。”可當(dāng)她想到自己說過的話，以及兩人只是頭一回見面，本沒有以后時，目光一暗，便不再說話，只管吃東西。吃過飯，姑收拾下東西，又將餐具洗滌完畢。成剛在旁默默地看著她，猜測著她的份。雖然他不知道她的來歷，但他相信，她決不是一個壞人。整理好廚房，姑擦完手，走到成剛的面前，黯然說道：“謝謝你的招待，我也該走了?！闭f著邁步向門。成剛突然有一種失落，連忙說道：“請等一下。”姑不回頭，停下腳步，問道：“大哥你還有什么事嗎？”成剛頓了頓，說道：“咱們可以再談?wù)剢?？”姑這才轉(zhuǎn)過來，說道：“行呀，只是我不太會說話?！背蓜傄恍Γ娇蛷d的沙發(fā)上，兩人隔著不近的距離，成剛直視著她。她在沙發(fā)上有點不自然，一會兒看看成剛，一會兒又是低頭。成剛語氣變得很溫和，問道：“姑，請問你的名字…”姑看了他一眼，她回答道：“我叫蘭花，是鄉(xiāng)下來的。你呢？”“我叫成剛?！背蓜傂α诵?，說道：“你可以告訴我，你怎么會站在我家門口？”一聽這話，蘭花的子不禁一抖，頭垂得很低。成剛問道：“如果為難的話，那就不用說了。”蘭花猛地抬起頭，說道：“也沒有什么為難的，都是城市人害我落難的?！背蓜傄惑@，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回事？誰欺侮你了？你告訴我?！碧m花地看著他，慢慢地講出自己的經(jīng)歷。原來她是一個鄉(xiāng)下姑，年初跟幾個姐妹到城里來打工。她先是在一家飯店當(dāng)服務(wù)生，說好了一個月四百，結(jié)果到月底時，老板只給了三百。蘭花大怒，跟老板吵了起來，老板不得不加上一百，但同時將她炒了魷魚。蘭花接著找到超市的工作，一個月下來，累的，又賺不了幾個錢。蘭花失去信心，便主動辭職了。在職業(yè)介紹所，她找到一份當(dāng)管家的工作。這工作簡單，只是一天三頓飯就完事，供吃供住，一個月給六百。蘭花覺得這工作還行，就認真地工作起來了。令她不舒服的是，主人不在家時，男主人的目光總不懷好意。今天晚上，主人不在家，男主人喝酒回來，竟然對蘭花動手動腳。蘭花大呼小叫都不管用，急怒之下，起拖把柄，打了男主人的頭一下，將他打昏了。蘭花顧不上看他的死活，撒腿就跑。離開那里，上了電車，口袋里只有幾塊車錢了。她以前掙的錢多數(shù)都寄回家里了，留的少數(shù)錢都在這好的男主人家里，因為急著跑，早忘了這事。她不知道該去哪里，跟著覺下了車，七拐八拐，跑進一個樓區(qū)，鉆進一個門，便蹬蹬蹬上去了。也許是累了，她便停在一家門前氣。她心驚跳，心神不定，生怕那好的男主人追來。她停下來的地方就是成剛家，當(dāng)她第一眼見到成剛時，就覺得他是個好人，是一個可以依賴的人。當(dāng)蘭花講完時，她的眼里已經(jīng)有了淚花。經(jīng)過幾件事之后，她深城里人很不是東西，當(dāng)然，不包括成剛在內(nèi)。接著她站起來，凄然說道：“我吃了，不能賴在這兒，也該走了?！背蓜傄舱玖似饋?，關(guān)切地問道：“你去哪里呢？”蘭花說道：“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去處。那些姐妹們混得也不太好，能幫忙也很有限。自己能去哪里呢？只好宿公園丁。成剛不再猶豫，說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今晚就住在我家吧。一切等明天再說。”蘭花的淚花在眼中轉(zhuǎn)著，說道：“太謝你了。明天我會自動離開，不會煩你。”成剛笑了笑，說道：“這話慢慢再說。來，我領(lǐng)你去房間?！闭f著話向東首一個房間走去。蘭花很自然地跟上去，好像到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