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離開后,魏淵屈指扣房門。
格子門自動大開,清冷的聲音傳來:“魏公大駕光臨,小道誠惶誠恐?!?/p>
魏淵對話中的譏諷之色毫不在乎,邁過門檻進屋,房間清冷,案上檀香裊裊。
前廳與塌上隔著一扇屏風,隱約可見屏風后,婀娜的身影盤膝打坐。
魏淵神色冷淡,語氣冷淡:“地宗發(fā)生了什么事?!?/p>
女子國師的聲音聽不出年紀,既有妙齡少女的清脆悅耳,又有成熟女子的柔媚動聽:
“魏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何須請教小道?”
魏淵搖搖頭,“無非是當年罵了你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便嫉恨如今?”
屏風后的人兒沉默不語。
“打更人掌握著一塊地書碎片,你要嗎?”
“那是地宗的東西。”
魏淵頷首,轉身就走。
出了靈寶觀,馬車邊等候的楊硯迎了上來:“義父,打探出消息了嗎?!?/p>
魏淵搖搖頭:“那女子道首不愿說,但地宗肯定出事了?!?/p>
進了馬車,魏淵將冰冷的手湊近獸頭火爐,待身體暖和起來了,他才沉聲道:
“這些年天災頻發(fā),人禍四起,大奉的氣數不對勁。各大修行體系也陸陸續(xù)續(xù)暴露了問題。
“我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p>
楊硯皺了皺眉:“義父是不是多慮了,那天我們去司天監(jiān),監(jiān)正說天象一切正常?!?/p>
魏淵嘆息一聲:“窺探天機的人,說的話最不能信。”
頓了頓,他臉色嚴肅,斬釘截鐵:“不惜一切代價,查出地宗近況?!?/p>
楊硯:“地宗門人向來低調,神龍見首不見尾。。。?!?/p>
魏淵眸光一下子凌厲:“我說了,不惜一切代價?!?/p>
極少見到義父如此鄭重嚴肅的姿態(tài),楊硯低頭:“是?!?/p>
。。。。。。
清晨,穿著厚厚棉襖的許鈴音,手里握著一根枯枝,邁著小短腿追趕一群跟她一樣幼小的鵝。
看見大哥走過來,許鈴音雙手叉腰,驕傲道:“大哥大哥,我已經同輩無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