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那張一葉障目,以及客棧的房間,他昨晚絕對無法逃避司天監(jiān)術士的探查。
六號一路往東,接近中午才返回住處,這里的房屋大多由黃土搭建,屋頂蓋著破碎的黑瓦。
這里是貧民區(qū)。
六號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座簡陋的大院里,院門的匾額寫著:養(yǎng)生堂!
養(yǎng)生堂是朝廷的福利機構,專門收留鰥寡孤獨。
雖說是官辦的,但院子里辦事的只有幾個老吏員,勉強能看住院子里的孤兒和老人。
六號以僧人的身份留宿在養(yǎng)生堂,幫著幾個老吏員一起打理孤兒和老人。
不要一分錢,還經(jīng)常拿銀子補貼養(yǎng)生堂的開支。
這十幾年來,朝廷對養(yǎng)生堂這類福利機構越來越漠視,經(jīng)常連著幾個月都撥不下銀子。
官辦機構早已名存實亡。
六號剛踏入院子,便有一位老吏員迎上來,苦口婆心道:“恒遠大師,你可莫要再帶孩子進來了。堂內已經(jīng)揭不開鍋?!?/p>
六號雙手合十:“貧僧會解決銀子問題?!?/p>
說到這里,六號想起了三號的那位朋友。
貧僧也想天天出門撿銀子啊。
幫著老吏員煮好清粥,分發(fā)給老人和孩子后,身材魁梧,肌肉發(fā)達的僧人來到后院。
后院的柴房里有一只黑狗,走路極為笨拙,但一雙眼睛時而透出靈光。
黑狗笨拙的走到僧人腳邊,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口齒含糊,斷斷續(xù)續(xù)道:“福如。。。。東海,大吉。。。大利?!?/p>
恒遠大師憐憫的看著他,雙手合十,低聲念誦法號。
。。。。。。。
平遠伯被殺案,第二天就席卷了朝堂,勛貴集團上下震怒。與勛貴向來不合的文官集團也很重視此案,都察院御史上書彈劾魏淵。
元景帝狠狠的斥責了京城五衛(wèi)的指揮使,以及打更人指揮使魏淵。
許七安發(fā)現(xiàn),打更人衙門對待此案的態(tài)度極為消極。
偏廳里,許七安喝著茶,與宋廷風、朱廣孝閑聊。
“也不用奇怪,那平遠伯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從其他同僚那里聽說了一些內幕,平遠伯私底下養(yǎng)了牙子,專門干拐賣人口的缺德事兒?!彼瓮L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