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宋廷風(fēng)、朱廣孝,在查案過程中屢做貢獻,助許七安找到證據(jù),為保護證據(jù),不惜以身飼鬼,以至氣血大虧。。。。。。剿殺叛黨過程中,身先士卒,不懼生死,報國之心令人感動。。。。。”
從金鑼到銅鑼,張巡撫逐一表功,寫的極為詳細(xì),非常用心。
魏淵沉默的聽著,即使聽到三位銀鑼殉職,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權(quán)臣,始終面無表情,不露情緒。
“銅鑼許七安,在南下過程中,勘破鐵礦走私案,此事前表已具,不再詳陳。但在云州案中,許七安幾以一人之力,破解種種線索,找出罪證。。。。。亦是他察覺出宋長輔的陰謀,令案情反轉(zhuǎn),使臣沒有錯怪忠良。
“東窗事發(fā)后,宋長輔狗急跳墻,召集叛軍關(guān)閉城門,圍殺微臣于布政使衙門。臣身處絕境之際,許七安一人一刀,與數(shù)百叛軍死戰(zhàn),斬敵兩百余人,終力竭而亡。
“微臣斗膽,求謚爵位。
“臣身在云州,冀能早日面圣。張行英再拜頓首?!?/p>
念完,宦官收攏長長的折子,退了下去。
元景帝掃了一眼止不住嘩然,交頭接耳的群臣,目光最后落在魏淵身上。
這位身負(fù)傳奇,被譽為大奉五百年來最強大國手的宦官;這位打贏山海關(guān)戰(zhàn)役,壓服周邊各國的五軍左都督;這位統(tǒng)率打更人,監(jiān)察百官,名聲狼藉的魏閹。。。。。
此時此刻,竟在朝會上走神了。
“張行英所奏之事,諸位愛卿覺得如何啊?”元景帝問道:“魏淵,魏淵,魏淵。。。?!?/p>
連喊了三聲,一次比一次大聲。
魏淵渾身一震,似乎嚇了一跳。這才反應(yīng)過來,輕輕的“啊?”了一聲。
元景帝嘴角一挑:“魏愛卿似乎精神不佳,張行英扼殺云州叛亂于搖籃之中,這也是你的功勞,莫非魏愛卿不高興?”
魏淵不答。
禮部給事中,左都給事跳出來呵斥:“魏淵,陛下問你話?!?/p>
魏淵依舊不答。
“罷了!”元景帝心情好著呢,擺擺手,與群臣商議折子的事,對一干打更人論功行賞。
到了許七安的時候,對于謚爵位有了分歧,小部分大臣贊同授予爵位。更多人則表示不妥。
其實并無不妥,爵位不是官職,是對有功之人的“獎勵”,是朝廷拉攏人心的手段。
許七安這種情況,屬于死后封爵,僅是身后榮譽。
但許七安是魏淵的心腹,和魏淵抬杠是文臣們的本能,其次,許七安樹敵太多。從稅銀案到桑泊案,再從平陽郡主案到云州案。
因為他,王黨的戶部侍郎倒臺了;梁黨廢了;王黨的禮部尚書倒臺了;齊黨的工部尚書誅了九族。。。。。
恨他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即使是身后榮譽,也不愿給他。
其中以同為齊黨的大理寺卿和禮部侍郎最激動,慷慨陳詞,點明弊端,總之就是一句話:
許七安不配。
大理寺卿雖是齊黨,但勾結(jié)巫神教的工部尚書,沒有證據(jù)指明大理寺卿也勾結(jié)了巫神教,他得以置身事外。
所謂黨派,只是政治盟友,而非親屬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