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算是魚躍龍門了,那許七安原本只是長樂縣的一個快手,許平志也不過是御刀衛(wèi)百戶,這樣的家庭,許小姐將來嫁個商賈之家便算是萬幸。而今呢,說不準(zhǔn)能加入豪門呢?!?/p>
許玲月琢磨不透這位少女的背景,于是做出委屈的姿態(tài),低著頭。
見狀,其余千金小姐對紫衣少女產(chǎn)生了些許不悅。
王小姐瞇了瞇眼,柔聲道:“閻兒,好好說話。。。。。。。玲月妹妹,閻兒是刑部尚書的侄女?!?/p>
刑部尚書的侄女。。。。。。。。許玲月心里一動,記起了當(dāng)初戶部侍郎的公子周立串通刑部,把大哥鎖進(jìn)刑部大牢的事情。
原來是冤家。
“閻兒姐姐口直心快,說的也沒錯的?!痹S玲月?lián)u搖頭,強(qiáng)迫自己壓住委屈,露出笑容的模樣:
“我大哥一屆武夫,二哥也無官無職。”
叫閻兒的少女一時語塞,要是接這個話題,她就得在大庭觀眾之下繼續(xù)嘲諷許七安和許新年,一位就在席上,另一位聲威正隆。
“行了,喝茶喝茶?!蓖跣〗銖?qiáng)行結(jié)束話題。
文會照常進(jìn)行,貢士們從詩詞聊到國家大事,偶爾和大家閨秀們互動幾句,場面還算快活。
許新年發(fā)現(xiàn)自己談的竟頗為愉快,便找了個借口,說花園景色不錯,端著酒杯去了一旁,思考王首輔究竟有何陰謀。
“花期將近,卻枯萎了?”他盯著一池枯萎的荷葉發(fā)呆。
這時,身后傳來溫柔的聲音:“這是青州的紅蓮,隆冬季節(jié)才盛開,開春了便凋零枯萎。不過,京城氣候與青州相差甚大,紅蓮長勢不好,觀賞價值不大?!?/p>
回頭望氣,是那位五官姣好的女子。
許新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他的身份了,作揖道:“王小姐。”
“叫我思慕?!彼f。
。。。。。。。。。許新年道:“思慕小姐?!?/p>
王思慕嫣然一笑,目光望向離開席位,各自賞景游園的才子佳人們,柔聲道:“許公子那首行路難,思慕裱在房中,日日觀賞。”
“論及詩詞,還是我大哥最好。”許二郎說完,矜持道:“不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亦有妙手偶得之時?!?/p>
用大哥的東西來人前顯圣,許二郎心安理得。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哥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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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玲月坐在池邊,迎著微風(fēng),無聊的觀賞景色。
文會沒什么意思,她不是那個圈子的人,而娘說的“青年才俊”,確實也都不錯,只是他們和大哥二哥比起來,就有些擺不上臺面,即使這些人都是貢士。
“哼!”
身后傳來冷哼聲,紫衣少女走了過來,狠狠剮了許玲月一眼,罵道:“小賤人,你剛才裝什么可憐?”
許玲月昂起頭,弱弱道:“閻兒姐姐說什么?我,我?guī)讜r裝可憐了?!?/p>
紫衣少女冷笑道:“就你那點伎倆,也敢在我面前獻(xiàn)丑,裝沒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一個粗鄙武夫家出身的賤丫頭,配坐在這里嗎,配與我同席嗎?
“立刻給我滾出王府,以后別讓我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