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對方壞了規(guī)矩,但孫尚書現(xiàn)在也硬氣不起來,能談當(dāng)然最好,先保住嫡子無恙,再與姓許的狗賊秋后算賬。
管家點(diǎn)頭應(yīng)是,轉(zhuǎn)身正要離開,便見一位守衛(wèi)跨過門檻,抱拳道:“尚書大人,那許七安又來了?!?/p>
來的正好!
孫尚書雙眸射出精光,瞬間挺直腰桿:“讓他進(jìn)來。”
俄頃,守衛(wèi)帶著穿銀鑼差服的許七安入內(nèi),姓許的狗賊一副笑瞇瞇的表情,閑庭信步,不像上午求見時(shí),沉著臉,壓抑怒氣。
而孫尚書此刻的表情,恰似那時(shí)的許七安。
“我兒孫耀月在何處,許七安,速速放他歸家,本官可以當(dāng)做這件事沒發(fā)生過?!睂O尚書目不斜視,好似眼里根本沒有許七安。
“什么意思?本官聽不懂啊?!?/p>
許七安一臉無辜,想了想,忽然臉色大變:“好啊,孫尚書不但冤枉我堂弟科舉舞弊,竟連我也想栽贓陷害,世間竟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p>
“你。。。。。。。。”
孫尚書終于移動(dòng)目光,死死盯著許七安,他沒開口,而是揮退了堂內(nèi)的吏員。而后,一字一句道:
“本官念你年輕,不懂規(guī)矩,愿意給你一個(gè)機(jī)會(huì)。你若還想在京城官場待下去,就乖乖放人?!?/p>
許七安搖頭道:“孫尚書一定弄錯(cuò)了,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頓了頓,他恍然大悟,關(guān)切道:“聽孫尚書話中的意思,難怪貴公子出事了?遭賊人綁架?你跟我說啊,我這人最急公好義,破案無人能及。只要孫尚書開口,我保證,一天之內(nèi),就能將他給你找回來。”
跟我裝傻。。。。。。。。孫尚書怒從心頭起,惡狠狠道:“許七安,別忘了你也有家人?!?/p>
許七安嘆口氣,面露哀色:“尚書大人,您對我看來不了解。我自幼父母雙亡,二叔將我養(yǎng)大。
“然,嬸嬸欺我辱我,百般羞辱,十五歲時(shí),便將我趕出家門,讓我住了狗窩??上覜]有一個(gè)十萬軍隊(duì)簇?fù)?,并且?huì)歪嘴的父親。。。。。。?!?/p>
“許七安!”孫尚書怒喝著打斷,盯著他看了許久,低聲道:
“你究竟想如何?科舉舞弊案是陛下要查,刑部與府衙主審,滿朝文武盯著,非我一人說了算。你若想以我兒為要挾,本官只能同你魚死網(wǎng)破。別天真了!”
這年頭啊,誰更橫誰就能占便宜。。。。。。。。堂弟的重要性自然是不如兒子的,我能“狠心”,他卻不行。。。。。。。。。許七安瞇了瞇眼,走到孫尚書面前,附耳低語:
“我只有一個(gè)要求,許新年入獄期間,不得動(dòng)刑,別想屈打成招。他少一根手指,我便斷你兒一根手指,他身上有多少傷口,我就在你兒身上留多少傷口。
“科舉舞弊案結(jié)束后,不管許新年能不能脫罪,我都依言放你兒子?!?/p>
“許七安。。。。。。。。”
孫尚書正要呵斥,許七安忽然黑化,臉色猙獰,厲聲道:“叫我子爵大人?!?/p>
。。。。。。。。孫尚書服軟了,沉聲道:“子爵大人,我憑什么信你?!?/p>
許七安緩步走到桌邊,拾起一塊糕點(diǎn)吃起來,淡淡道:
“孫尚書有的選嗎?信或不信,你都要依照我的意思去辦。除非你不想要嫡子。我沒讓你幫許新年脫罪,只是要你別做多余的事。這件事不難?!?/p>
他走到孫尚書面前,在那身緋袍上擦了擦,沉聲道:“真如你所言,我也有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