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最麻煩的地方在于,他對鎮(zhèn)北王無可奈何,而鎮(zhèn)北王要對他做什么,卻很容易。
大理寺丞他們對案子態(tài)度消極是可以理解的,估計就想走個過場,然后回京城交差。。。。。。。血屠三千里,卻沒有一個難民,這不合理。。。。。。。這一路北上,我要好好觀察,一頭扎到北邊,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褚相龍堅決反對我走陸路,未必就沒有這方面的考慮,他想讓我直接抵達北境,而到了北境,我就成了任人拿捏的傀儡。
想私底下查案?
做夢。
念頭紛呈間,突然,他捕捉到一縷氣機波動,從遠處傳來。
許七安霍然起身,右手比腦子還快,按住了黑金長刀的刀柄。
另一邊,褚相龍也睜開了眼睛,目光犀利。
兩人沒有眼神交流,而是一起望向了南邊,黑夜中,一道身影緩步而來,背著銀槍,正是楊硯。
見到他的剎那,許七安和褚相龍露出各自的緊張和期待。
前者彎腰拾起水囊,迎上去,道:“頭兒,情況怎么樣?”
楊硯接過水囊,一口氣喝干,沉聲道:“流石灘有一條蛟龍埋伏,船只沉沒了?!?/p>
果然有埋伏,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墨菲定律全宇宙通用么。。。。。。。許七安心里一沉,最后那點僥幸蕩然無存。
真的有埋伏?!
褚相龍握緊刀柄,篝火映照著微微收縮的瞳孔。
“頭兒你先坐,我去喊三司的人過來,他們理當一起聽聽,了解情況。”許七安招呼楊硯在篝火邊坐下,又把裝著干糧的包裹遞過去。
然后,他挨個進入帳篷,喚醒了御史、大理寺丞和刑部陳捕頭。
陳捕頭鉆出帳篷,看見楊硯,想也沒想,略顯急迫的問道:“楊金鑼,可有遭遇埋伏?”
兩位御史和大理寺丞緊盯著楊硯。
“流石灘有埋伏,船只沉沒了,如果我們沒有改變路線,今日必定全軍覆沒?!睏畛幠樕?。
還真有埋伏,真的有埋伏。。。。。。。。大理寺丞一顆心幽幽沉入谷底。
全軍覆沒?兩位御史臉色微變,猛然看向許七安,作揖道:“多虧許大人機警,提前判斷出埋伏,讓我等躲過一劫。”
刑部的陳捕頭,看向許七安的眼神里多了敬佩,對這位頂頭上司的敵人,心服口服。
“我們到帳篷里說?!贝罄硭仑┨嶙h道。
許七安點頭,喚來已經蘇醒的陳驍,吩咐道:“今晚別睡了,大家提起精神來,好好巡視?!?/p>
陳驍在旁聽到全過程,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臉色凝重的點頭:“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