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殺人滅口,然后偽裝成畏罪自殺,以此昭告天下。如此一來,對淮王的憤怒便會轉(zhuǎn)嫁到鄭興懷身上。
“這比推翻之前的說法,強(qiáng)行為淮王洗罪要簡單很多,也更容易被百姓接受。陛下他,他根本不打算審案,他要打諸公一個措手不及,讓諸公們沒有選擇。。。。。。。?!?/p>
大理寺丞疾步而去,步調(diào)越來越快,到最后狂奔起來,他沖向了衙門的馬棚。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找許七安。
只有這個茅坑里的臭石頭才能阻止護(hù)國公和曹國公,只有他能為心里的信念沖冠一怒。
。。。。。。。。。。。。。
曹國公掩著口鼻,皺著眉頭,行走在地牢間的甬道里。
“這點臭味算什么,曹國公,你是太久太久沒領(lǐng)兵了?!豹氀鄣年I永修嘿然道。
“少廢話,趕緊辦完事走人,遲則生變?!辈車珨[擺手。
兩人停在鄭興懷牢房前,闕永修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壺和牛油紙,呵了一聲:“鄭大人,小日子過得不錯嘛?!?/p>
鄭興懷雙眼瞬間就紅了,拖著鐐銬奔出來,獅子般咆哮:“闕永修,你這個畜生!”
闕永修也不生氣,笑瞇瞇的說:“我就是畜生,殺光你全家的畜生。鄭興懷,當(dāng)日讓你僥幸逃脫,才會惹出后來這么多事。今天,我來送你一家團(tuán)聚去?!?/p>
鄭興懷大吼著,咆哮著,腦海里浮現(xiàn)被長槍挑起的孫子,被釘死在地上的兒子,被亂刀砍死的妻子和兒媳。
楚州城百姓在箭矢中倒地,人命如草芥。
一幕幕鮮明又清晰,讓他的靈魂顫栗著,哀嚎著。
闕永修暢快的笑起來,笑的前俯后仰。
曹國公在旁冷笑,道:
“這幾日你上躥下跳,陛下早就忍無可忍,要不是你還有點用,早就死的無聲無息了。鄭興懷,你還是不夠聰明啊。如果你能好好想想楚州發(fā)生的一切,你就該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到底是誰?!?/p>
鄭興懷陡然僵住,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
幾秒后,這個讀書人身體顫抖起來,不停的顫抖,不停的顫抖。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啊。。。。。。。。那些,那些都是他的子民啊。。。。。。。?!?/p>
他底下了頭,再也沒有抬起頭。
這個讀書人的脊梁斷了。
闕永修哼道:“感謝曹國公吧,讓你死也死的明白?!?/p>
說著,他伸出手,猙獰笑道:“給我白綾,本公要親手送他上去?!?/p>
一位隨從遞上白綾,一位隨從打開牢門。
闕永修大步踏入,手腕一抖,白綾纏住鄭興懷的脖子,猛的一拉,笑道:
“楚州布政使鄭興懷,勾結(jié)妖蠻,屠戮三十八萬百姓,遭護(hù)國公闕永修揭發(fā)后,于獄中懸梁自盡。
“這樣的結(jié)局,鄭大人可滿意?”
鄭興懷已經(jīng)無法說話,他的雙眼凸起,臉色漲紅,舌頭一點點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