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卓浩然,在座的軍中高層先是愕然,繼而罵罵咧咧起來。
“小皇帝還是個倔脾氣?這是嫌命太短了嗎,還是龍椅坐的硌屁股,迫不及待想讓我們把他趕下來?”
“他奶奶的,大奉朝廷哪來的底氣,國庫空虛,各地亂糟糟的,連監(jiān)正也沒了?!?/p>
“嘿,既然不怕死,那就打唄,等咱們打進京城,那小皇帝還不得跪下來哭著求饒?!?/p>
自從監(jiān)正被封印、侵占青州后,云州軍的士氣攀升到了頂點,甚至一度膨脹,認為打下京城,入主中原是時間問題。
平時談?wù)摰酱蠓畛r,言語中有頗多不屑,帶著俯瞰的態(tài)度。
因此,議和在一眾將領(lǐng)看來,完全是施舍和憐憫,大奉朝廷竟然敢主動拒絕?
他們以為,當(dāng)云州軍一路推到京城,當(dāng)國師以及伽羅樹這樣強大無敵的超凡高手降臨京城,他們大奉有能力對抗?
戚廣伯臉色凝肅,等待眾將領(lǐng)發(fā)泄完情緒,他敲了敲桌面,道:
“天機宮密探傳回的情報是,許七安逼永興退位,扶持長公主懷慶登基。”
前一刻還是情緒激昂,叫囂不斷的云州軍方將領(lǐng),此刻聽完戚廣伯的話,集體失聲,面面相覷,臉上布滿錯愕和震驚。
這個消息確實非常震驚,讓人猝不及防。但它的性質(zhì)更偏向“胡鬧”和“離譜”,竟然扶持一個女人登基?
“噗~”有人沒忍住,笑出聲:
“怎么,姓許的走投無路了?竟整出這么一個昏招來?!?/p>
“是啊,女人登基當(dāng)皇帝,他是嫌中原亂的不夠徹底?就算京城諸公忌憚他的武力,不敢立刻揭竿造反,但只要他一離開京城,那女帝恐怕扭頭就被人賜鴆酒,或不明不白死于宮中。?!弊亢迫秽托Φ馈?/p>
作為一個嗜殺成性的屠夫,女人在他眼中便如玩物,也配坐龍椅?
楊川南搖頭失笑:
“如此一來,京城人心浮動,怕是更難協(xié)力對抗我們了。等國師煉化了青州氣運,揮師北上,不用多久便能大破京城。”
其他將領(lǐng)哄笑起來,有嘲諷的,有不屑的,有調(diào)侃的,對于議和失敗的事,反而沒那么放在心上了。
姬玄和葛文宣對視一眼,雖然有困惑和茫然,但沒有急著附和眾將領(lǐng),而是看向了戚廣伯。
“不錯,扶持長公主登基,確實是一步險棋?!?/p>
戚廣伯環(huán)顧眾人,緩緩道:
“如果我告訴你們,他不但扶持女子登基,還在極短時間內(nèi)穩(wěn)定朝堂,并在長公主登基之日,讓京城滿城花開,京中百姓視為天降祥瑞,認定長公主登基是天命所歸,是為拯救風(fēng)雨飄搖的大奉。
“爾等覺得,這又如何?”
堂內(nèi)哄笑氣氛陡然一靜。
眾將領(lǐng)臉上沒了笑容,沉默的彼此對視,想看看同僚是什么反應(yīng)。
葛文宣說道:
“他逼永興退位,是為了扶持一位傀儡當(dāng)皇帝,這樣便沒有后顧之憂。但既然是傀儡,選一個懵懂稚童不是更好?為何要走這步險棋,扶持女人上位?”
有人“嘿”了一聲:
“那女帝想必貌美如花吧,沒準已經(jīng)是那許七安的姘頭了。姓許的風(fēng)流好色,眾所皆知?!?/p>
葛文宣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