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依舊在原地。
伽羅樹菩薩雙手結(jié)印,身后的不動明王法相做出同步動作,他封鎖了白帝周遭的空間。
茲茲!
白帝腦袋猛的往前一頂,狂暴的雷電激射而出,照的周遭明亮一片。
不輸天劫的粗壯雷電撞入水龍卷,裹挾泥漿的濁流瞬間被照亮,許七安、鎮(zhèn)國劍、浮屠寶塔的影子被映照出來。
兩件法器表面瞬間布滿焦痕,光芒黯淡,它們不會慘叫,但迅速下跌的氣息能判斷出狀態(tài)并不好。
許七安身軀驟然僵直,而后快速碳化,焦脆的血肉愈發(fā)難以抵擋水龍卷的“切割”。
遠(yuǎn)處,許平峰一言不發(fā),如果傀儡有眼睛的話,那必然閃爍著狂喜冷冽,以及。。。。。。。。。如釋重負(fù)。
要說許平峰平生謀劃中,最大的錯誤和紕漏,應(yīng)該是嫡長子許七安。
他的成長委實有些恐怖,從稅銀案到如今,不過兩年光景,這兩年里,許七安從一名長樂縣快手,區(qū)區(qū)九品武者,晉升為二品武夫,躋身當(dāng)世一流行列。
而這一切,都是國運加成以及種種機緣造就。
許平峰的紕漏在于,古往今來,從未有人真正凝練半數(shù)國運于一身,因此就算是許平峰,也不清楚這會導(dǎo)致怎樣的“后果”。
術(shù)士體系里,一品術(shù)士雖與國同齡,但和許七安這樣容納半數(shù)國運是不同的。
前者與國運“生死與共”,屬于平等狀態(tài),后者直接將國運納入體內(nèi),屬于私有化。
許七安踏入超凡之前的種種表現(xiàn),許平峰并不在意,他踏入三品境,斬殺貞德時,許平峰雖有詫異,但仍不覺得有什么。
直到劍州一役,他才擺正心態(tài),把這個嫡長子視作一個危險人物。
可即便是那時,許平峰對他依舊是俯視的心理,不覺得嫡長子是一個可以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
事實也是如此,封印監(jiān)正之后,大奉幾乎敗局已定。
他一個三品武夫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
這樣的心態(tài)一直維持到潯州城外那場超凡戰(zhàn),許七安“一夜之間”掙脫束縛,晉升二品,并拉攏來阿蘇羅、地宗金蓮等盟友,與他分庭抗議。
隱約成為了大奉第一號人物,成為中原戰(zhàn)爭的棋手。
許平峰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嫡長子,成為了自己奪取中原,晉升天命師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成為了能與他同臺競技的巔峰人物。
這時,洛玉衡長嘯一聲,剛渡完劫的土相沖出肉身,自殺般的把自己撞碎在水龍卷內(nèi),讓呼呼疾轉(zhuǎn)的水龍卷出現(xiàn)凝滯。
土克水!
緊接著,風(fēng)相拖著神劍呼嘯而去,闖入凝滯的水龍卷中,刺穿許七安的小腹,劍勢不減,帶著他沖出了水龍卷。
“哼!”
白帝蔚藍(lán)的瞳孔一瞇,犄角雷電肆虐,一道道雷擊追逐著飛劍和許七安。
同時,它四蹄如飛,封堵飛劍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