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寬敞的寢宮里,一人站著,一人坐著,默然對視。
漸漸的,懷慶臉蛋涌起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倔強的與他對視,沒有露出羞怯之色。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性格強勢,事事要爭鰲頭。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展露柔弱一面。
“咳咳!”
許七安清了清嗓子,低聲道:
“陛下久等了?!?/p>
懷慶微不可察的點一頭,沒有說話。
許七安接著說道:
“臣先沐浴?!?/p>
他說完,徑直走向龍榻邊的小屋,那里是女帝的“浴室”,是一間頗為寬敞的房間,用黃綢帷幔擋住視線。
達官顯貴的家里,基本都有專屬的浴室,更何況是女帝。
浴室的地板干凈整潔,除了黃花梨木打造的寬大浴桶外,挨著墻壁的架子上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
許七安估摸著是一些美容養(yǎng)顏,舒筋活血的藥粉。
他快速脫掉衣袍,跨進浴桶,簡單的泡了個澡,水溫不高,但也不冷,應(yīng)該是懷慶刻意為他準(zhǔn)備的。
過程中,許七安一直掐著時間,關(guān)注著海螺里的動靜。
很快,他從浴桶里站起身,抓起搭在屏風(fēng)上的云紋青袍披上,赤著腳走出浴室,回到寢宮。
懷慶依舊坐在龍榻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她表情自若,但與方才一模一樣的姿勢,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緊張。
許七安在床邊坐下,他清晰的看見女帝抿了抿嘴角,脊背微微挺直,嬌軀略有緊繃。
羞澀、緊張、喜悅之余,還有一些尷尬。。。。。。。。作為花叢老手,他很快就解讀出懷慶此刻的心理狀態(tài)。
相比起未經(jīng)人事的懷慶,這樣的情況許七安經(jīng)歷多了,抵觸反抗的洛玉衡,半推半就的慕南梔,含羞帶怯躺尸不動的臨安,溫柔迎合的夜姬,如狼似虎的鸞鈺等等。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要掌握主動,做出引導(dǎo)。
“陛下登基以來,大奉風(fēng)調(diào)雨順,吏治清明。支持你上位,是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痹S七安笑道:
“只是回顧過往,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日在云鹿書院初見時的仙子,將來會成為九五之尊?!?/p>
他這番話的意思,既是吹捧了懷慶,滿足了她的驕傲,同時隱晦透露自己初見時,便對她驚為天人的觀感。
果然,聽了他的話,懷慶眼兒彎了一下,帶著一抹笑意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當(dāng)初不起眼的一個長樂縣快手,會成長為叱咤風(fēng)云的許銀鑼。”
她沒有自稱朕,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