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魏青衣的瞳孔倏地凝固,凝視著兩段話,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下民易虐,上天難欺。。?!睏畛幹貜?fù)著這句話。
氣質(zhì)陰柔的男子眸光微閃,從短暫的驚愕中恢復(fù),注意力與面癱楊硯正好相反: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嘿,所以這位小快手覺得自己吃的是百姓的脂膏,而不是帝王家的?!?/p>
楊硯想了想,問道:“義父覺得呢?”
魏淵反問:“你覺得呢?”
楊硯斟酌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p>
言下之意,便是不認同那句話。
魏淵點點頭:“等將來有朝一日,那小銅鑼升到了金鑼,你自己與他辯論去吧。”
陰柔男子眉梢一揚:“義父覺得,那小子將來能成為金鑼?”
“只要他是武夫,那就沒有問題?!蔽簻Y笑容溫和:“三教各有規(guī)矩,術(shù)士受人間氣運拖累,巫蠱亦然,當世之中,唯有武夫最純粹。
“我雖厭惡武者以力犯禁,卻也不得不承認,越是桀驁的武者,越能勇猛精進。
“心中無所敬,無所畏,才敢顛倒乾坤。”
說到這里,魏淵從桌案下取出一塊新的硯臺,倒入朱砂和清水,研成紅墨,毛筆蘸了蘸。
在戶籍上寫了“甲上”二字。
“桀驁不馴為武夫,胸懷天下為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p>
甲上!
打更人建立以來,得此評價者,屈指可數(shù)。
。。。。。。
某間密室。
李玉春指著木桶,道:“脫光衣服,坐進去?!?/p>
終于要踏入練氣境了。。。。。許七安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瞄了眼氣味刺鼻的浴桶,盛滿了墨綠色的汁液。
這玩意叫洗髓液,就這一桶,差不多要一百五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