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笑呵呵道:“自然是幫下屬揚名?!?/p>
元景帝冷哼一聲,倒也沒說什么。
他雖不喜許七安,不過身為九五之尊,卻不至于揪著一個小小銅鑼不放。再說,元景帝不喜的人,朝堂上多的是。
當(dāng)然,小銅鑼犯錯了,或惹怒了他,又是另一回事。
。。。。
清云山,云鹿書院。
天邊飛來一只云雁,振翅直撲清云山,掠過一座座院子,一棟棟閣樓,在崖邊的精致小閣內(nèi),二樓的了望廳里,被一只手輕松抓住。
清光扭曲中,云雁化作了一只裁剪精致的紙雁,惟妙惟肖。
“楊子謙寄書回來了?!崩钅桨仔χD(zhuǎn)頭,告之室內(nèi)手談的兩位大儒,兩個臭棋簍子。
張慎和陳泰正殺的酣暢,頭也不抬,隨口就問:“寫的什么?”
李慕白展開信紙,面帶微笑的閱讀,沒多久,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然后臉色漸漸猙獰。
“無恥,簡直無恥!”李慕白驀地將信紙拽在手中,咆哮道:
“老賊楊恭,厚顏無恥,枉為讀書人。我李慕白以他為恥,以他為恥。”
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嚇了張慎和陳泰兩位大儒一跳。
“這又怎么了?子謙的一封信也能惹你這般憤怒?”張慎無奈搖頭,嘲笑道:
“純靖啊,你就是心性差了些,暴躁易怒,當(dāng)年才會輸給魏淵。你看魏淵,胸有靜氣,不動如山?!?/p>
大儒陳泰搖搖頭:“純靖性格的確急躁了些,信給我瞧瞧?!?/p>
李慕白已經(jīng)出離了憤怒,心里填滿了檸檬的顏色,怒哼一聲,把信紙甩到棋盤上。
張慎伸手拾起,凝神閱讀,楊恭楊子謙在信上說,他在青州接見了巡撫隊伍,見到了許七安。
楊恭大肆夸贊了許七安,稱他為大奉五百年第一詩才,夸著夸著,張慎就覺得不對勁了,看著有些炫耀和吃人嘴軟的味道。
再往下看,是一首詩:
爾食爾碌,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許七安(師楊恭)
信上還說,這是從碑文里拓下來的。
轟隆隆。。。。崖壁劇烈震動,碎石滾滾,閣樓出清氣震蕩,張慎和陳泰的咆哮聲響徹整個云鹿書院。
“楊恭老賊不配為人師表,老夫建議,將此賊踢出云鹿書院?!?/p>
“一首送行詩就罷了,這首也歸他?老夫不服??!”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還寫信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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