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叔一愣:“夫人這是什么話?!?/p>
嬸嬸栽好最后一株君子蘭,拍了拍手,掐著腰,冷冷的笑一下: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血濃于水。你那親侄兒,發(fā)達了都不忘你,知道給你這個二叔偷偷塞銀子。”
許二叔聞言愕然,心說大郎給我塞銀子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是他去云州之前,怎么這筆舊賬還給你翻出來了。
“哪有哇,大郎昨日剛從棺材里蹦出來,當天外出,夜不歸宿,哪有時間給我塞銀子?!?/p>
許二叔肯定是不承認的,有也不承認,更何況是子虛烏有的事。
嬸嬸一聽,炸鍋了,柳眉倒豎,大聲說:“許平志,你果然是想拿著五十兩私房錢偷偷去青樓。
“二郎今早與我說許寧宴偷塞給你五十兩,我想著你要是承認了,那就一筆揭過,沒想到你真的想私藏啊。
“你不承認是吧,二郎會騙我嗎?許平志你這個沒良心,老娘操持這個家,嘔心瀝血,還把你的倒霉侄兒都拉扯長大,你就是這般回報我的?”
“二郎呢?讓他出來。”許二叔生氣了。
“呸,二郎在補覺,你別吵他,莫要扯開話題,五十兩你交不交。”
“。。。。。我交,夫人你別生氣。”許二叔垂頭喪氣的進了臥室,為了不讓嬸嬸發(fā)現(xiàn)藏銀票的地方,他腳步邁的飛快。
進了臥室,他直奔許鈴音的小廂房,掀起閨女的鋪蓋,底下是他所有的私房錢,一共八十兩。
許二叔牙一咬心一橫,抽出兩張二十兩,兩張五兩的銀票。
這時,他忽然看見床邊的小桌放著一袋青橘。
青橘在許平志眼里不是單純的橘子,因此他對青橘特別敏感,當即就心里起疑了。
“青橘又酸又澀,通常只做藥用,平白無故的買它作甚?還放在鈴音的房間里?!?/p>
心里閃著疑惑,許二叔離開廂房,回到院子,乖乖的把銀票奉上。
嬸嬸面色稍霽,哼了一聲,往懷里摸出秀氣的小荷包,收好銀票。
許平志順勢問道:“鈴音桌上怎么有青橘?是大郎買的?”
“是二郎買的?!?/p>
五十兩到賬,嬸嬸頗為滿意的說道。
二郎買的,二郎買這東西干嘛。。。。。。。他買青橘的目的應該與我不同。。。。。。。不對!
許二叔心里一動:“二郎昨夜與大郎一般,徹夜未歸,對吧?!?/p>
“二郎是與同窗應酬去了,至于你侄兒,誰知道他哪里鬼混去了?!眿饗鸱籽邸?/p>
如果不是有過前幾次的社會性死亡,許平志對妻子的話是深表贊同的。但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兒子是什么樣的人。
大郎徹夜未歸,二郎也徹夜未歸。。。。。。。。依照我對大郎的了解,他多半是去了教坊司,但青橘偏偏是二郎買回來的。。。。。。。
“二郎一身橘子味,對吧?!痹S平志語氣隨意的問。
嬸嬸不甚在意的點頭,欣賞著自己栽種的君子蘭。
答案很明顯了。。。。。。是大郎教二郎的,不出意外的話,大郎把我給出賣了,于是二郎編造了子虛烏有的私房錢敲打我。。。。?;熨~東西,連老子也敢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