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轔轔,返回打更人衙門的路上,南宮倩柔忍了一路,臨近衙門時,終于出口問道:
“義父,發(fā)生了什么事?”
車廂里,魏淵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許七安殉職了?!?/p>
這。。。。。南宮倩柔神色凝固。
他扭頭,悄悄的打量了車廂一眼,盡管車門擋著,但他還是不自覺的放緩動作,害怕被魏淵發(fā)現(xiàn)。
整個打更人衙門都知道魏公重視許七安,但只有南宮倩柔和楊硯知道,何止是重視,義父對許七安抱著極大的期望,就像匠人發(fā)現(xiàn)了一塊完美的璞玉。
愛不釋手,心心念念要把他雕琢成舉世無雙的美玉,玉成之日,震驚天下。
雖然沒有明說,但南宮倩柔心里清楚,這份期待和重視,已經(jīng)勝過他這個義子很多很多。
現(xiàn)在許七安殉職了,義父的心情可想而知。。。。。南宮倩柔心里嘆息一聲。
他原以為自己會暗暗高興,許七安的出現(xiàn)讓他嫉妒,讓他心里不平衡,無數(shù)次想過,如果那家伙從沒出現(xiàn)就好了。
義父最關注的還是我。
如今聽說了許七安的死訊,南宮倩柔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情緒,反而悵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
這時,手里的韁繩忽然脫落,南宮倩柔吃了一驚,才發(fā)現(xiàn)掌心的韁繩,不知何時被他捏成了齏粉。
回到衙門,南宮倩柔隨著魏淵進了浩氣樓,登上七層,魏淵在茶室口頓住,低聲道: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p>
南宮倩柔欲言又止,躬身退走,但沒有離開,而是候在茶室外。
茶室安靜,午后的陽光灑在了望臺,寬敞明亮。、
魏淵照常翻閱公文,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他還是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宦官。
日頭漸漸西移,黃昏的陽光是橙紅色的,照的西邊云朵如燒。
魏淵手里的公文,一頁都沒翻過,他枯坐了兩個半時辰。
合上公文,捏了捏眉心,魏淵喊道:“倩柔?!?/p>
“義父。。。。。。”南宮倩柔聞聲進來,精致的俏臉布滿擔憂。
“召集在衙門內(nèi)的所有金鑼。”魏淵道。
南宮倩柔退走,不多時,帶著六名金鑼返回。
此時,魏淵負手站在茶室中央,無聲的目光審視著金鑼。
“魏公?!苯痂寕儽?。
魏淵微微頷首,緩緩道:“傳令散布在外的所有暗子,滲透東北方各國。夏初之前,本座要得到巫神教的西南方的邊防布局圖,不惜一切代價?!?/p>
金鑼張開泰吃了一驚:“魏公。。。?!?/p>
其他金鑼同樣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