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擠眉弄眼了一下,手上動作不停,分開無頭尸體的雙腿,說道:
“你們仔細(xì)看,他大腿根部沒有繭子,如果是長期騎馬的軍伍人士,大腿處是肯定會有繭子的。不是軍隊里的人,又擅射,這符合北方人的特征。大奉各地的江湖人士,不擅長使弓?!?/p>
北方人擅弓箭,即使是普通的成年男子,也能開弓。據(jù)許七安的了解,北方幾個州的江湖人士,出門的標(biāo)配是刀和弓。
有時候,甚至可以沒有刀,用匕首和斷刃代替,但不能沒有弓。
這時,蘇蘇又想出了一個反駁的說辭,道:“或者,是弓兵呢?!?/p>
許七安嗤笑一聲:“誰會派弓兵來傳信?沒猜錯的話,這人多半是北方的江湖人士。至于他想傳達(dá)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受了何人委派,又是遭誰的毒手,我就不知道了?!?/p>
李妙真無聲的吐出一口濁氣,欣慰道:“那他的事就交給你去處理,身為打更人的銀鑼,理當(dāng)處理這些事?!?/p>
蘇蘇也跟著松了口氣,覺得這個臭男人雖然好色又討厭,但本事真不賴。
一番分析有理有據(jù),她還是很服氣的。
自己和主人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查,但交給這個男人后,立刻便有了線索。
盡管蘇蘇時常埋怨李妙真多管閑事,盡管她喜歡吸取男人精氣,但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善良的女鬼。
無頭尸體的事,若不能妥善處理,她和李妙真都會有心理負(fù)擔(dān)。
因此,這就凸顯出許七安的好,能帶來那么一丟丟的安全感。
。。。。。。。。。。。
給李妙真和蘇蘇安排了客房,再吩咐廚娘準(zhǔn)備一些點心,許七安返回書房,把尸體收入地書碎片,討要來了殘魂,騎著小母馬,前往衙門。
“我記得魏公說過,北方戰(zhàn)事頻繁,大奉接連打了敗仗,文官上書彈劾鎮(zhèn)北王,卻被元景帝強行甩鍋給魏淵,摘了他左都御史的帽子。
“血屠三千里啊,不敢想象,這種大事。。。。。。。。為什么我之前沒聽說過?事關(guān)重大,要及時稟告魏淵?!?/p>
小母馬狂奔著來到衙門,許七安把馬韁遞給門口值守的吏員,匆匆趕往浩氣樓。
“許銀鑼,魏公剛下令準(zhǔn)備馬車,要進宮呢?!睒窍碌氖匦l(wèi)回復(fù)。
要進宮啊。。。。。。。。進宮也是和元景帝還有文官們扯皮,浪費時間。。。。。。。。許七安板著臉:“廢話不要多,進去通傳?!?/p>
“是。。。。。。?!笔匦l(wèi)識趣的跑進樓里。
得到侍衛(wèi)的確定答復(fù)后,許七安單手按刀,登上臺階,看見魏淵端坐在桌案后,蘊含著歲月洗滌出滄桑的眸子,溫和平靜的看著他。
他還是一襲青衣,但上面繡著繁復(fù)的云紋,胸口是一條青色蛟龍。
這是魏淵上朝,或進宮面圣時穿的朝服。
“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有事快說?!蔽簻Y和心腹說話,語氣不怎么客氣。
“既然魏公這么趕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痹S七安心腸也不好,直接掏出玉石碎片,輕輕一抖。
啪嗒。。。。。。無頭尸體墜落在干凈整潔的茶室了,污染了潔凈的地板。
魏淵有些被驚到了,眼角輕微抽搐,沉聲道:“怎么回事?!?/p>
“李妙真今日抵達(dá)京城,目前借宿在我府上?!痹S七安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