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每晚打茶圍,總讓我去外頭問:許公子來了沒。”丫鬟竊笑道。
浮香皺了皺眉,指著果盤說,“天底下的男人都一個(gè)德行,就像甘蔗?!?/p>
“甘蔗?”
“最開始是甜的,甜的叫人心肝都化了,吃著吃著,會(huì)發(fā)現(xiàn)最后是一口的渣?!备∠闫沧?。
脫下了端莊溫婉的架子,她的眉眼神態(tài),更加鮮活,更加生動(dòng)。
丫鬟笑了笑,心說,即使是渣,甜的時(shí)候也是真的甜,
浮香本來好好的,被丫鬟打開了話匣子,心里難以平靜下來,抿了抿唇:
“你覺得許郎怎么樣?”
丫鬟嘿嘿笑道:“特別厲害。。。。。。”
浮香臉蛋一紅,輕輕踢了丫鬟一腳,風(fēng)情無限的嬌嗔瞪眼,道:“你不覺得他和其他男人不同嗎?!?/p>
丫鬟做回憶狀,贊同道:“是比其他男人要溫和,沒有看不起咱們的那種倨傲態(tài)度,不過盯著娘子胸脯看的時(shí)候,卻也不比外面那些男人干凈到哪兒。”
“男人都好色嘛,”浮香到不在意這些,捏了顆葡萄塞進(jìn)小嘴:
“最近教坊司流傳半句七言,驚艷程度不差“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dòng)月黃昏”,據(jù)說是宮里傳出來的?!?/p>
丫鬟點(diǎn)點(diǎn)頭:“我聽來打茶圍的客人說,是皇子公主們行酒令時(shí)所作,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竟有如此詩才?!?/p>
這時(shí),身段高挑的侍女跑了近來,略有些嬌喘,眼神有些急,說道:“娘子,許公子剛才來了教坊司。。。?!?/p>
說到這里,她停頓幾秒,平復(fù)氣息。
浮香“嗯”了一聲,不甚在意,“酒菜招待,讓他在外頭等著吧?!?/p>
這男人,快一旬沒見到了,花前月下時(shí)就喊她小甜甜,興致過了,便將她冷落。
索性就一個(gè)男人而已,犯不著為他牽腸掛肚。
侍女連連搖頭,“許公子被明硯娘子的人給半途搶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人家的院子?!?/p>
“什么?!”
浮香“噌”的站起來,她柳眉倒豎,咬牙切齒道:“更衣,去青池院?!?/p>
。。。。
布置雅致的錦廳,許七安面帶微笑的欣賞著舞花魁的姿容。
她穿著鵝黃色的紗裙,打扮既不算保守,也不艷麗俗氣,有著清亮的眸子,尖尖的下頜,常年練舞的緣故,讓她有著一股與教坊司其他女子沒有的抖擻精神。
此外,她的身段不算火辣,但比例極好。想來微微鼓起的胸脯雖然份量不大,但絕對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