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低笑,他仿佛早已料到俞天圖會這么說,絲毫不惱:“那不知伯父,是否已有心儀的人選?”
俞天圖沉默起來。
何秩繼續(xù)道:“俞家的產(chǎn)業(yè)和景耀不同,俞氏雖然繁榮,近來卻有式微之勢,伯父這一輩里和覺覺這一代中幾乎沒有人才顯露,唯獨伯父一枝獨大?!?/p>
“俞氏其他人沒有才能,卻貪心不足蛇吞象,對伯父手中的權(quán)力虎視眈眈,也正是因為如此,伯父才對覺覺要求如此嚴苛,放權(quán)也步步謹慎……伯父,我說的,沒錯吧?”
俞天圖早就清楚何秩的本事,如今聽他這番言論,心里有些驚嘆,又萌生出一種酒后逢知己的離奇感。
他表情越發(fā)怪異,也謹慎起來:“你說這些,和想當小覺的私教有什么關(guān)系?”
“研究俞家,接近小覺,何秩,你的目的,是不是太過昭然若揭了些?”
何秩無奈低笑:“伯父,您對我的疑心似乎從來都沒變過?!?/p>
“若是覬覦俞家的產(chǎn)業(yè),我會光明正大地去競爭占有,而不是,利用自己的感情,用這種手段達到目的?!?/p>
俞天圖偏頭冷哼,“這么說兩句,誰都能辦到,你覺得這么輕易就能抹消掉自己的嫌疑?”
何秩并不著急:“我想做覺覺的私教,一方面,是希望在更多的角度上能與他交流,一方面,俞家現(xiàn)在的境遇,伯父也希望,覺覺能快點成長起來,接手您手中的產(chǎn)業(yè)吧?”
“我并不想自吹自擂,但是,作為景耀的董事長,我應(yīng)該有這個資格,來做覺覺的私教吧。這是最好的選擇,對嗎?伯父。”
俞天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讓何秩來教俞覺,目前來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讓何秩來教俞覺,就意味著何秩將更深入地了解俞家,若是有一天,他想從中牟利,從俞覺手中奪過一切,也將變得更加容易。
他最初的目的,也會因為這一步,蕩然無存,變得毫無意義。
何秩似乎看透了這一點,他沉穩(wěn)繼續(xù):“其實,我今天來,不只是這一件事?!?/p>
“我想和伯父商量一下與覺覺結(jié)婚的事宜?!?/p>
“哈?”俞天圖臉色一變,“商量?我答應(yīng)了嗎就商量?!?/p>
何秩面色平靜:“伯父現(xiàn)在還抗拒,終究還是源于對我的不信任,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或許是我一直以來表現(xiàn)得太急切了,所以讓伯父有了這樣的誤解?!?/p>
“但是,對于伯父來說,可能是急切,于我而言,卻是百般克制下的結(jié)果,現(xiàn)如今……”
他掃過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他與俞覺的定情信物,卻終究不是婚戒,不能替代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