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能對那個人趕盡殺絕,是因為我從未得到過,所以,才會有孤注一擲的勇氣。”
“可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體會到擁有覺覺是怎樣的幸福,就更加無法忍受失去,無法面對,如果覺覺再次離開,我會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噩夢。”
俞覺急促地呼吸著,他蹭去眼淚:“你不是說,我和你在一起后,你已經(jīng)不會做噩夢了嗎?而且,你在夢里都不會想想,我可就睡在你身邊呀。”
何秩低頭去親吻他,吻去他的眼淚:“是啊,覺覺在這里,我怎么能這么脆弱呢?!?/p>
“可能是,覺覺病了,把我的堅強(qiáng)也一并帶走了吧?!?/p>
俞覺止不住眼淚,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了何秩眼角的那一顆晶瑩。
他不由得一愣,伸出手,輕輕撫摸何秩的眉眼,果然摸到了那點溫?zé)帷?/p>
他鼻尖又酸了,伸出手用他那單薄的身軀回抱住了何秩:“不是這樣的,哪怕我沒有生病,你也可以不堅強(qiáng),你也可以脆弱,不是你要包容我的眼淚,而是我們互相依靠著前進(jìn)?!?/p>
“在我面前,哥哥也可以流淚,哥哥脆弱時,我便會成為哥哥的脊柱,支撐起我們的家?!?/p>
他笨拙著抬頭,模仿著何秩的動作吻去他的眼淚:“秩哥哥,你的每一面,我也都喜歡?!?/p>
“所以,被噩夢驚醒時,一定也要叫醒我啊。”
何秩將他按進(jìn)自己的懷中,幾乎要將俞覺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這一刻,他們的心融在了一起。
他聽到俞覺的聲音再次悶悶響起:“我真的不會再次離開啊,哥哥不是最清楚這一點的嗎?”
何秩輕嗅著俞覺身上的藥香:“是啊,我也知道這一點,但是覺覺一生病,那抹實感就變得淡薄,我會覺得,無法抓住覺覺,感受覺覺的存在?!?/p>
“這樣么……”俞覺慢慢道。
空氣寂靜了一會兒,俞覺溫?zé)岬穆曇粼俅雾懫穑骸爸雀绺纾覀儊碜霭?。?/p>
何秩手指一頓,“覺覺說什么?”
“秩哥哥不是抓不住那抹實感嗎,但是,哥哥進(jìn)入我的身體,就會感覺到了吧?!?/p>
何秩呼吸都變了,因為俞覺生病,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親熱,盡管俞覺病中他并不會有多余的欲望,但由俞覺提出,他仿佛被一瞬間激起了所有無形的渴望。
他冷靜了兩秒,克制住了一切:“不行,你還在生病,不能胡鬧。”
俞覺貼近了何秩,細(xì)長的雙腿掛在他身上,慢慢勾動著。
他的嗓音帶著淺淺一層誘惑:“可是,我嘴這么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哥哥,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p>
“秩哥哥。”
何秩手臂暴起了青筋,眸色也幽暗深沉,蘊(yùn)著無窮的占有和侵占的渴望。
可他依舊沒有動作:“覺覺怎么會嘴笨,你說的那些,任何一個人聽了,都會招架不住的。”